同治三年(1864年),湘军克复江宁,平定太平天国,万业蓬勃向上,道光年间就已实施的“票盐制度”重新开始实施,因原有盐商逃离,政府招商领取盐票,运卖淮盐。当时的湖南人要不缺少资金,要不没有商业头脑,两者皆具的朱昌琳“独见机先”,领得盐票34张,创乾顺泰盐号。
才过两年,即同治五年(1866年),李鸿章以筹款为名,责令盐商报效白银三十万两,买得专利权,垄断运销,“盐商即据盐票为永业”。
此前,朱昌琳购得的盐票,从最初的“贾费初值十金”,因为政策的变化“已值巨万”。也就是说,朱昌琳坐在家中,凭借盐票,即可跻身豪富之列。这就好比,中国最初在深圳买得深发展股票的人,陡然之间发了大财。
当年湖南有淮盐运商二三十家,分成五帮,湖南本帮的头号大爷就是朱昌琳所开的乾顺泰盐号,该盐号自有盐票34张,租用45张,最多时多达百张,也就是说,朱家盐号每年向湖南(部分销湖北)垄断倾销食盐达15000吨至21120吨之间,运盐量占湖南总运盐量的五分之一。南县乌嘴为朱家卸盐的专用码头。朱家富商地位由此确立。
再过数年,又有新的政策利好消息传来,陕甘总督左宗棠平定回民起义。
在回民起义之前,甘肃、新疆茶政,向来就由晋商承办,谓之“东商”,经营方式与盐法相同。回民起义后,原有茶商(晋商)因战乱而逃散。左宗棠平定陕甘后,无法招回原来商人,但地方经济又急待恢复,于是左宗棠就到老家湖南招商,委托湖南人承办运茶事务,称之为“南商”,所销运的都是湖南砖茶,数年后,晋商才归来,只好向湖南商人承拨分销,但此时湖南商人的运茶垄断权已占到十分之七,而晋商只占到十分之三(裴景福《河海昆仑录》),湘商占据绝对性优势。朱昌琳此时已成“南柜总商”,湖南黑茶经朱昌琳等人之手源源不断倾销中国西北,甚至跨国贸易到俄罗斯。
长沙《大公报》记载:当年,朱昌琳在长沙太平街设朱乾升茶叶总栈,湖北、陕西、甘肃、新疆等处设分栈;湖南安化设总茶庄,汉口、泾阳、羊楼峒、西安、兰州等处设分庄,雇用人员不下数千百辈。余尧衢(即晚清名臣余肇康,回湘曾主持修筑长株段铁路)、胡绍虞一贵一富,即由朱乾升分号分庄出身。
盐、茶大生意之外,朱家又在湖南及安徽广买田地和铺屋(即门面)居宅,田地至少拥有二万五千多石田租,铺屋仅在省城长沙,就拥有太平街乾升总栈及附近铺屋,又有金线街、高井巷、孚家巷、伍家井等处房屋,不下数十栋。长沙乡镇房屋,则有纯化镇之棠坡,绵亘几坡几岭;北门外丝茅冲之公园,周围约近十余里,为长沙各私园之冠。朱昌琳又曾出家财巨万,开挖新河船埠,既完成清代名臣赵申乔、陈宏谋不能完成的伟绩,又获得有“小南京”之称的长沙北门外新河镇长庆街大量铺屋。
有人曾问及朱昌琳聚财之法,朱昌琳说:“务审时,如治国”。说的就是,做生意,一定要把握住政策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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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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