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没有问题。我今年57岁,退休了。月收入400多块钱,以后还会涨的。不像有些报道说的那样,胡友松苦得像祥林嫂啦,老态龙钟啦。你看,我不是很精神吗?我没有什么奢望,前半生无怨无悔,后半生更是珍惜。社会上所谓的追求,我不受其影响。我就呆在三居室的小天地里,自己过。白天去上老年大学,晚上守在小天地里做作业。节假日,带上几幅字画习作拜师求教,很充实。我想在有生之年多学点什么,多做点什么,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我要活得有志气,有朝气。用《列宁在1918》的话说,面包会有的,什么都会有的!
关于我学书画的事儿,时间没有外界传的那样长,20多年了,没有那么长。我是去年退休之后,通过上老年大学才开始的。李先生在世的时候,我们家名人字画好多,有齐白石的,张大千的,好多。那一年李先生过生日,为了喜庆,我找到齐白石先生为他画的一幅寿桃,胡乱地临摹几幅,挂在小客厅里。李先生大吃一惊,连忙打电话给程思远说:“思远快来,友松在家里开画展啦!”说实话,我喜欢书画,有一些这方面的天赋,但一直没学。现在才学,不过进步很快,真的。
刚才说的能不能公开报道?能!我这个人基本没什么隐私。将来,我会写自传的。
胡友松:黄昏之情伴英灵
《胡友松:过去未来共斟酌》——在上面的倾情讲述里,胡友松第一次以李宗仁夫人的身份公开面对媒体,并且第一次公开透露了她的生母是胡蝶的身世之谜。专访在《走向世界》、《春秋》和《人民日报-海外版》、《联合日报》、《中国老年报》以及《报刊文摘》等媒体刊播之后,作为首访记者,胡友松一直和我保持着最直接的信息交流——将珍藏三十年的李宗仁先生珍贵遗物捐赠给台儿庄李宗仁史料馆;接受来台儿庄定居的邀请;要求兼任李宗仁史料馆名誉馆长等等,在作出决定的时候,她都曾征求过我的意见。这些信息从酝酿到相继实现,备受人们的关注与期待。在10多年的关注中,我也对胡友松女士坎坷的人生细节有了进一步的探知,对她在台儿庄的生活与工作近况有着实时体察——
胡友松出生于1939年。作为胡蝶的私生女,记忆中有着数不清的“干妈”。大军阀张宗昌的姨太太沈文芝就是其一。胡友松六岁患湿疹久治不愈,医生建议去北方生活,胡蝶便托付沈文芝将她带到北京,从此母女天各一方,终老未面。
胡友松就读北京女子一中时,因为身世的复杂,入团的愿望破灭了。医专毕业,在积水潭的北京结核病医院做护士,后又调入北京复兴医院。在积水潭,一位五官科医生走进了她的初恋。但他们的感情之舟遭遇政治风浪未能靠岸。27岁了,爱神一直未在垂青。就在这时,组织上以调动工作为名,将她送进了回国不久刚刚丧偶的李宗仁先生的情感世界。1966年6月24日,李宗仁和胡友松老少牵手,走进了旷世传奇的婚姻殿堂。胡友松说:“我们分床睡觉,他在半夜里蹑手蹑脚起来为我盖被子;我肚子不舒服,他为我嗑出四两南瓜子……”老夫少妻的生活,让胡友松感受到了家的温暖与情的珍贵。
然而这种和美仅仅持续了两年。1968年4月,李宗仁因患肺炎住院,8月又查出得了直肠癌,于1969年1月30日午夜12时溘然长逝。弥留之际,李宗仁老泪纵横。他说,作为军人,他一生只流过两次泪,一次是母亲去世,这一次是对胡友松深情牵挂。
李宗仁逝世之后的岁月里,胡友松几经颠沛流离之后,隐姓埋名,步入了一身清影伴孤灯的落寞之中,并于1995年皈依佛门,成了北京广安门寺院的妙惠居士,潜心佛学自修,潜心书画追求。但不管世事如何,每年的清明节,胡友松都以李夫人的身份,拜谒李先生的陵墓并献花作深情祭奠。
作者:
闫锋 袁袤翔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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