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璐瑛口述:我心中的周恩来和邓颖超
2008年10月09日 14:38《文史博览》2008年第9期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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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从重庆回延安汇报工作,得知母亲当了保育员,很不高兴。邓颖超听说后,专门把我父亲找去,严厉地批评了一顿,并说这就是知识分子干部与工农干部的区别,要我父亲好好改造世界观。我父亲乖乖地检讨了自己的错误。

母亲是一个十分善良的、有同情心的人,这从母亲对父亲的第一个夫人的态度也可明显感到。1978年,父亲去世。母亲竟给当时的中央老干部局写了一封信,说当时斗争环境艰苦,我父亲同第一个夫人离婚,虽然经过组织批准,实际上没有正式办过离婚手续。她对革命是有功的,当初在我父亲坐牢时还省吃俭用寄钱到监狱去,希望酌情考虑给一些经济帮助。

老干部局的郑局长十分感动,说办了这么多丧事,从来没有第二个夫人为第一个夫人说话的,而且自己已经和丈夫离了婚。因此破例给大哥的妈妈一次性补助了8000元。这在当时,可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我由此对母亲也更多了几分尊敬。1998年2月,最后任过湖南省纺织厅厅长的母亲去世,她工作过的湘潭纺织厂有一千多人赶来长沙参加追悼会,许多老工人泣不成声。

父亲的尴尬

解放战争中,父亲从延安撤出,然后随军南下,落脚到长沙,曾任湖南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兼任湖南革命大学教务长。后离开长沙到广州工作。在任中山大学副校长时犯了错误,调到北京工作,在高教部任职。

我一直以为父亲犯了右倾错误。后来我从《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一书中才知道,父亲犯的是"左"倾错误。著名学者陈寅恪当时是中山大学的教授,父亲曾在大会上多次公开批评陈思想右倾,是"封建余孽"。那还是"反右"斗争前,对像陈寅恪这样的知识分子还很宽容。这引起老教师们的反感,也不符合当时党对知识分子(包括所谓旧知识分子)的政策,所以父亲受到广东省委的批评。

对此,父亲还一直不服气,到北京找周总理,诉说自己的"委屈"。周总理严厉地批评了父亲,父亲这才心悦诚服,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后来多次做了检讨。

我上大学时,一次回到父亲那里,晚上睡在书房里,随便翻看父亲的东西。无意间翻出一封信,是云南大学一些师生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写给父亲的,父亲那段时间曾在云南大学当过副校长。信里赞扬父亲在困难时期与师生同甘共苦,关心师生的生活,特别是不走样地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让他们感到了党的政策的温暖。我想这肯定是受到周总理严厉批评以后,父亲切实吸取了教训,改正了错误。由此也可感知父亲对周总理的信服。

解放战争中,我父亲随军南下先到长沙。母亲带着我和哥哥,也到长沙与父亲团聚。当时父亲是革命大学的教务长,母亲便也在革命大学工作。因母亲爱唱歌,曾指挥过大合唱,还排过一出歌剧《赤叶河》,所以便当了文工团班的班主任。时间不久,母亲即觉得自己文化低,不宜在学校工作,请求到基层、到厂矿去工作。组织接受了母亲的请求,调她到长沙的裕湘纱厂担任党委书记。母亲是工人出身,这工作很适合她,从此便一头扎进了工作。家庭变故就在这时发生了。文工团班有一个女学员,出于种种考虑,乘虚而入,插入了父母之间。她比父亲小26岁,又是高中毕业,当时就算有文化的人了,当然很有优势。父亲遂与母亲闹离婚。母亲不愿家庭破裂,更不想让我同哥哥失去父亲,开始并不同意。组织上也发现了父亲的问题,严厉批评了父亲。当时湖南省委还就此作了一个决议,批判龙潜同志的资产阶级思想。父亲觉得在湖南呆不下去了,要求调动,于是被调到广东,担任华南分局的副秘书长。但经过这一场风波,父母之间的裂痕就很深了,再加上父亲不断托人做母亲的工作,母亲也烦了,便同意离婚。这是1954年的事了。当时,老干部离婚几乎成了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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