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纬国:我的身世是件浪漫的事
蒋介石、宋美龄与蒋经国、蒋纬国(后排右一)
父亲过世以后,他的遗体暂存于荣总冰库,当医护人员将父亲的遗体从冰库移出来时,有专人帮他洗澡、化妆,最后要帮他穿上衣服。按照传统,这件事应该是由长子来做,但是哥哥不懂这个规矩。我跟哥哥说:“你先把衣服套在你身上,从里面一件一件加上去,不要扣扣子,然后整个取下来,由我扶着父亲,你帮父亲穿上衣服。”哥哥说:“我们一人套一个袖子吧!”我说:“不,这是只有长子才能做的。在身上套衣服,也只能由你来套。”后来哥哥就按照我说的方法做,替父亲将衣服穿上,然后由里到外将扣子扣好,最后扶着父亲的身体,让父亲躺平。这一切事情都是在荣总怀远堂进行的。
父亲的遗体也是安置在怀远堂,摆置遗体的地方不大,仅仅够摆一张小床,再加上一张椅子,天花板上面有一盏小烛光灯泡的灯,我一个人坐在那儿守了一夜。当父亲的遗体还安置在怀远堂时,哥哥没有来守灵,连后来父亲的遗体安放在慈湖时,他也有两夜没有替父亲守灵,我则是从头到尾守灵,一夜都没有离开。那一阵子,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整整一个月顶下来。
后来,哥哥的《一月守灵记》出版后,有好多人写信来骂我,说我没有替父亲守灵。父亲有一位专属照相师胡崇贤先生,外号叫“胡照相”,有一天,他拿了一张相片给我,那张相片是我在荣总怀远堂坐在父亲遗体旁边哀思时他帮我拍的。除了我以外,旁边也没有任何人在,他拿相片给我时跟我说:“纬国,以后再要有人说你没有守灵,你可以拿这张相片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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