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有12位副总理和副委员长以上的国家领导人,先后20次访问了51个国家,目睹并领略了外面的世界,感受到了世界经济的脉动。邓小平一人就4次出访,行程遍及8个国家。他在朝鲜对金日成说:“最近我们的同志出去看了一下,越看越感到我们落后。什么叫现代化,五十年代一个样,六十年代不一样了,七十年代就更不一样了。”
这就是1978年,冰河解冻,大地回暖。
然而乍暖还寒也正是早春的特质。在一部分共产党人的心头,还有一堆尚未解开的心结:刘少奇的遗孀王光美还在大牢里,彭德怀的骨灰还不能进八宝山,丙辰清明的天安门事件依然被冠以“反革命事件”,“两个凡是”的阴霾仍悬置在国人的头顶……
依然是这一年的春天,2月26日至3月5日,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北京召开。总理华国锋代表国务院作政府工作报告。他总结了16个月来的工作,并提出了“新时期”的总任务:要建设120个大项目,其中有十大钢铁基地、九大有色金属基地、十大油气田等高指标。时任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所长的薛暮桥从人民大会堂回到家中,竟捶胸顿足大哭起来。他边哭边说:“这是洋跃进啊,国民经济要崩溃了,国家还不思改革!”
这个洋跃进,造成国家财政困难和国民经济比例更加失调。薛暮桥斟酌再三,提笔给中央写信。信中直指十年规划中再次出现的急躁冒进的现象,要求纠正建国以来20多年经济工作中的“左”倾错误,特别是要总结大跃进以来的经验教训。
这一年的5月11日,《光明日报》的一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文章,开始了一场划时代的真理标准大讨论,并泾渭分明地划出“凡是派”和“实践派”两大阵营。这一大讨论,成了中国共产党实现伟大转折的思想先导,更是全面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实践的思想先导。
于光远:我不清楚是何时、由谁首先提出要召开这个会和怎样提出来的,不清楚中央常委的几个人对召开这个会都有怎样的想法
1978年11月5日,邓小平与夫人卓琳前往东南亚三国访问。这是1976年以后中国领导人第一次访问东南亚。此次出行的第六天,他们前往马来西亚总理府拜见奥恩总理,彼此畅谈起国际形势。正是在那次会见中,邓小平明确表示,中国对外政策就是要延缓战争的爆发,以争取更多的和平时间。
而就在同一时刻,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京西宾馆第一会议室的主席台上,华国锋的旁边没有邓小平的位置。今天,许多关心这段历史的人依然弄不明白,为什么在那样一个关键的历史时刻,邓小平竟然没在现场。
此时,陈云坐在会议室面朝主席台的席位上,他仅是一名中央委员,除此之外什么职务都没有。在一年前的十届三中全会上,华国锋否定了让陈云进入政治局的提议。但华国锋会前恐怕不会想到,这个无比喜爱评弹的中共老政治家会在此次会上做出惊人之举。
多年以后,于光远回忆说,完全不清楚那次中央工作会议的由来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任何记录,“是何时、由谁首先提出要召开这个会和怎样提出来的;不清楚中央常委的几个人对召开这个会都有怎样的想法;不清楚提出召开这个会议后,在几位中央常委之间都经过怎样的讨论,最后又怎样做出了决定”。他希望研究党史的同志把它搞清楚。
至此,有必要对1976年10月至1978年的政治气候做一简单回顾:粉碎“四人帮”后,中国政坛“左”的思想依然占据着主导地位。“两个凡是”便是这种思想的集中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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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伟群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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