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下野前夕,蒋氏在1月16日到南京中山陵“别陵”。“正午到陵墓谒陵默祷此为离京别陵之纪念也” (1949-1-16) 。结果这次成了“辞庙”─—从此终其一生他再也没有看见中山陵了。 |
资料图:游客参观台北“中正纪念堂”蒋介石铜像。 中新社发 杜洋 摄
胡佛研究院的主楼“胡佛塔”,是史丹福大学的地标。(李黎摄)
中新网9月23日电 最新一期美国《世界周刊》刊发作家李黎的文章《最是仓皇辞庙日─—蒋介石1949年日记》,解密蒋介石在1949年前后一些关键时刻的所思所记。
文章摘编如下:
编按(注:美国《世界周刊》刊发时配发的编者按):史丹福大学(即“斯坦福大学”,下同)胡佛研究院收藏了蒋介石1917年至1972的55年日记,今年7月公开了1946至1955年的第三批,包括国共内战、金融危机、下野、退守台湾、复位、连任等近代史上大事都在里面。作家李黎生长在强人主政、台海紧张、生活困顿年代的台湾,如今机缘巧合,细读强人内心的国仇恩怨,爱恨轇輵,自是别有一番体会,并与读者分享。
我在史丹福大学胡佛研究院的档案室里翻阅蒋介石日记。
在一个安静明亮寥寥数人的大房间里悄悄翻阅一个人的日记,虽然已非原件,而是浅绿色纸张的复印,依然隐隐有着窥视他人隐私的不安。毛笔手书笔迹历历在目,疏密工整潦草改动之处在在提醒这还是原貌;同时这是历史,是一个历史人物在一些关键时刻当时当下的所思所记。
这个人我从未真正见过,除了被纠集游行挤在千百人群中遥远一瞥不算,仅有的一次在(台北)“故宫博物院”远远见他们夫妻,老人红润得出奇的脸色像舞台化妆,那是唯一印象。当我生活在他的年代里,关于他的事凡非光辉灿烂的歌颂、凡是未经公开的耳语,就是禁忌、就是麻烦的可能。他的形象、名讳几乎每天出现在我生命的头20年,但我从来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但我知道因为他的缘故,我的父母亲从南京追随他到台湾;我更知道,因为他的缘故,我有师友和长辈蒙冤坐监甚至丧生;许许多多我周边不计其数的人的命运在自觉或不自觉之中因他而改变。
从离开台湾那天起,我从此离开那个他无所不在的地方,而不久之后,他也怀着难以弥补的遗憾离开这个世间。许多年后,当我得知他在那些年代亲手写下的私语就在离我住家步行可及的地方,我决定走进那间存放他的日记的档案室……
走进胡佛
史丹福大学胡佛研究院收藏的蒋介石日记共计有55年,由1917至1972年,其中唯缺1924那年(该卷存在南京“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 。胡佛研究院作了精密慎重的整理工作,然后逐批开放。第一批1917至1931年已于2006年3月公开;2007年4月公开了第二批1932至1945年;今年7月公开了第三批:1946至1955年,国共内战、二二八、金融危机、下野、退守台湾、复位、连任等大事都在里面。至今总共已开放了38年间多达51箱的日记档案,其余的将在今后几年里陆续整理公开。
数十年前的陈旧纸张,难免有水渍虫蛀发霉沾黏的种种状况。胡佛研究院使用最先进的修复技术,然后作了高清晰度的35毫米微缩胶卷,之后便将原件存放在调控酸度湿度的档案馆保险库里。开放给研究者查阅的文档都是从微缩胶卷翻印到纸张上的,字迹清晰,应与原件相去无几。
档案人员发现原件上有个别以黑墨涂去的字或行,想是出自蒋本人或其子之手,但为数不多。还有部分日记内容蒋家家属将留待2035年,也就是蒋氏死后60年,才允许开放。
一旦整理开放的档案就完全对外公开,只要出示身分证件,填一张简单的表格以及使用同意书,任何人都可以进入档案阅读室,向管理员要求调阅某年某月的档案夹。但影印拍照是不许可的,除了个人用的纸笔之外,不能携进任何对象。最特别的是需要填写一份“蒋介石日记使用者同意书”,签名同意保证不会擅自复印、拍摄、扫描、录音、录像等等,只能以手抄方式记录日记内容;而且在未征得蒋家家属许可前不得引述、散布、出版日记中的文句。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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