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中国民航高级飞行学院从天津移驻广汉。当时的广汉,工作和生活条件都很差。周训典在飞行训练中,没有出过一次事故。学员们眼中的这位周教官,除了在驾驶技术和理论上教导他们,在思想和生活上也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们。然而,这位与飞机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能够在乌云密布能见度极低的恶劣气象条件下,飞越崇山峻岭,却无法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度过政治风浪。
无言的结局
1964年,周训典随航校调往四川,妻子儿女仍住在天津。从那时起,他和家人就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每年只有两次小聚:一次探亲假,一次利用疗养间隙回家小住。
1967年春夏之交,周训典结束了在杭州的疗养,与往年一样回天津看望自己日夜思念的妻子和4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谁知道这一次相聚竟是全家人最后的一次团圆。全家人永远都记得送周训典去火车站的那个晚上,列车一声长鸣,站台上的铃声响了,在列车员的催促下,周训典和妻子孩子们一一拥抱,转身上了车。列车缓缓地向前移动。
“二哥,别忘了吃胃药,自己多保重身体啊!”妻子提高嗓音。
“爸爸,再见,再见……”孩子们拼命挥动着手臂。
可谁知这一别竟是永诀。周训典永远地离开了他最爱的家人。
周训典回到单位之后,立即受到了“文化大革命”的冲击,他被扣上参与“阴谋驾机外逃集团”的罪名。从1968年起,实行隔离审查。
刚开始,周训典还能通过书信,让家人得知他的一些情况。
他在信中告诉妻子:现在已经如此局面了,案情越高越复杂。问题越来越多——因为各人在压力之下,力求彻底、详细交代,取得“从宽”,竟不顾客观,不顾他人而凭空捏造,互相牵连。竟有人在交代中说我曾经在1967年10月请假回天津,利用假名企图从陆路或小路逃亡外国。
后来他的家人就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了。直到1970年7月初,一个星期日的早晨,钱承评把孩子们召集在一起,宣布了父亲被迫害致死的噩耗,没有留下一句遗言。事实上,周训典早在两个月前的5月2日已被迫害致死,时年4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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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黄欢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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