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关标签: | [林彪] |
他问我:“你好像不大愉快。”我不置一辞,心想我愉不愉快干你什么事。
他问:“你知道你来北京是干什么的吗?”我摇头问道:“你能告诉我吗?”他没头没脑地说:“老虎会吃人的。”
我大吃一惊,“老虎”是林立果乳名,我早知道。他指的“老虎”显然是指林立果。霎时间,前前后后的一切“谜”全部明白了,原来林立果正打我的主意。心里震动,又感到江水动机不可捉摸,便问他:“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江水说:“过去邱家也住过几个女孩子,但她们不像你,她们很高兴,我看你不太愉快。你要是不想住下去,得赶快想办法离开。千万不可让胡主任知道是我告诉你的。”说罢匆匆离去。
处心积虑,逃避“选美”
这一夜我失眠了,想了很多。当时中国很多女孩(包括我)如果能与林家结为亲家,那是很荣耀光彩的事,不只是地位上的一步登天,政治上的荣誉才是头等大事,谁不羡慕?
震惊与激动过去后,考虑到许多问题:中央首长都有女儿,林立果为什么不求门当户对的姻缘?林立果毫不掩饰夸我好看,以美色选择妻子?思路顿时清楚了,所有的疑问困惑迎刃而解。
心凉了,眼前浮现小时候常见一些阿姨在妈妈面前哭诉丈夫薄情遗弃她们另寻新欢的情景,自古以来红颜薄命,不就是“好花能有几日红”嘛,现在凭借美貌讨得林立果欢心,虚荣能有几年?人老珠黄被遗弃时,遭人耻笑还在其次,嫁给这种地位的人,一日失宠,连自由和生命都保不住,我深知自己性格,将来准是一场悲剧。
思路越来越明确坚定:我家庭出身好,社会政治地位也不低;专业条件好,今后凭自己力量立足社会的资本也不薄,总较那没有基础的依附权势自寻烦恼的生活为好。
下一步该怎么办,林家可是统治中华大地的第二号家族,得罪了他家,灭顶之灾是逃不掉的,我一家老小还得在这土地上生存。既要脱身又不落罪名,办法不太好想。
有了!借着他们不愿暴露身份这一点,我正好装糊涂到底,回旋余地可能会大点。策略想定了,办法呢?想起胡敏三番五次劝我多吃养胖些,可能林家嫌我瘦,干脆闹绝食吧。从第二天开始,我每餐只两口,好菜根本不动筷子,一连几天,胡敏是聪明人,几次“递话”暗示我,我都打岔或不搭理,她很快就明白了。可是林立果要我的决心不变,林彪和叶群为我又撕破脸吵架,不容易统一了,林彪又看过点了头,现在闹出我不情愿,她不好向林家交代啊!
对于我催请执行任务或要求回南京,上面迟迟不做答复。后来,不知是胡敏做林立果的工作还是林立果自己想通了,事情有一点转机。当时我并不知道林家不敢向我挑明这层关系是忌惮许世友,他们怕我不情愿,跑去向许世友诉说,一旦许世友袒护我,林立果的希望就泡汤了。许世友拥重兵驻守东南,叶群为拉拢他的势力不肯轻易得罪他。
一天晚饭后,林立果突然来了,他想亲眼见见我的情绪是否真像胡敏说的那样。他和我玩牌,为这场牌局吴秘书凑了不少趣,因为我一见林立果进客厅就想往卧室退避,胡敏拉住我叫我陪林立果坐着聊聊天,我说头痛想休息,吴秘书赶紧从桌上拿起扑克牌,先就摆好位置,催请大家入座。林立果很主动地拿起牌,一边出牌一边观察我脸色,说我脸色苍白得很,是不是不舒服。我顺着他的话再次说自己头痛想休息,林立果听后不作声继续出牌。谁也不说话,无情无绪。林立果终于忍不住了,将手中牌向桌子上一丢站起身望住我。他盯视我,面无表情。我低头垂目不再看他。他转身往门外走去。胡敏和吴秘书送他到车旁,林立果声调干巴巴地对胡敏说:“哦,别送了。按原计划执行吧。”
第二天上午我被叫到胡敏办公室去。她的情绪比昨晚好多了,笑呵呵地,她向我布置任务:“我们总后勤部要成立一个毛泽东思想宣传队,借你来北京执行任务就是帮助我们挑选演员。前些时候你身体不好没跟你说,现在身体好啦,就开始工作吧。”
我听她这么一说,顿时高兴起来,心里想:“错怪她了,自己疑心到哪去了,幸亏没任性讲出口,真羞死人!”
直到“九·一三事件”后,我被关进中央专案组,从秘书们的揭发中才知道这次所谓的执行任务是鉴于我流露出反抗情绪,林立果特意安排我参加选美任务,一方面想在行动中摸清我的真实态度,另方面也想以我的样子实地对比重新物色驯服的女孩子。后来找到一个小冉,才放我回南京。
秘书们已说明这个情况,专案组仍然把我定性为“参与选美活动,为林家腐朽没落的生活方式服务”,算是我“犯政治错误”的依据。
相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