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利,一九七七年一月入伍,一九七九年四月入党,家庭出身贫农,高中文化程度,湖南省衡南县人。他匀称的个子,机敏的面孔,眼里闪着聪智的火花。绿色的军上衣裹着浑厚结实的肩膀,全身充满了活力。
陈书利端着冲锋枪,凝视着走近的敌人,脸色沉重。七个人身上都挂有“光荣弹”,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传统是宁死不当俘虏。现在他们都清楚,死亡,离他们越来越近……
没有人惊惶,因为从打响第一枪开始,他们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
……敌人向孤立无援的小屋冲过来,陈书利把复仇的子弹尽情倾泻过去。他们七个人只有三支枪,陈书利让陈武贤阻击右侧的敌人。双方的火力猛烈地交织着。敌人的机枪子弹穿透棚顶射到地面,一弹而起,嵌入胡清祥的太阳穴,鲜血从这个最年轻的战士的脸上淌下来,染红了右肩。小屋里的伤员已超过了半数……
胡清祥受伤了,他斜靠在化肥旁,抓起挂在胸前留给自己的那颗手榴弹,拧开了盖。大家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这枚手榴弹拉响,这个三平方米的工事里的场里将是壮烈的。然而,此刻在陈书利脑中闪过的,不是死,是战士心灵的最强烈的闪光。他一把按住小胡的手:“死,英勇就义,这个想法是好的。可是,我们手里还有枪,有子弹、手榴弹。敌人正在往上冲。打死他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打死得多更好。最后和敌人同归于尽还来得及!”陈书利用爱抚的目光看着小胡说:“老弟,听口音你象我的小同乡,听哥哥的话,先别想死,要想办法活下去!”
这时,在右侧全神贯注阻击敌人的陈武贤,一抖膀子,粗腔大嗓地对着外面骂道:“他妈的,你要打死老子,老子还想打死你哩!”他的话,把战友逗乐了。
胡清祥吃力地抬起头,一双血手紧紧握住陈书利的手:“班长,放心,不到最后一刻,我决不炸死自己。”
越南人的几次冲锋被打垮了,丢下一具具尸体,这才明白,他们遇到的是比他们更强悍的对手。
韦程儒发现了敌人的动向:“班长,敌人从后面摸上来了!”
陈书利掉过头来,透过化肥袋之间的射孔向外张望,只见山脚下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与蜿蜒的公路相交叉。在晶光闪烁的河面上,架设着一条铁桥(那条公路连同那座铁桥,都是数年前我国民工帮助修建的)。敌人从公路上调来增援部队,悄悄抵达河边。有三个家伙已经爬上铁桥,向这里蠕动着。
陈书利估量了一下距离,约有七、八十米。他掂起一支半自动步枪说:“我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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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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