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纬国口述:我来解答关于我身世的疑问(图)
2008年07月24日 16:14书摘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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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战时生活

抗战的时候,父亲给母亲的月规是四十六元大洋。这些钱都是父亲托果夫先生给母亲的,可是打了几年仗之后,币制改成法币,母亲问果夫先生能不能每半年领一次,至少还可以做一点事情,他不同意。等我从国外回来,这些钱更不够用,我就想向果夫先生借二十万,并向他说明:“只要纬国没有被打死,抗战之后,一定全数奉还。”他说:“你问我借,我问谁去借啊!”我心里想,不借就不借,我这辈子也是第一次开口向人借钱,用这种口气算什么呢?不过,我总要把母亲养活,我也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提过生活的困难。

秀才唯一的生存方法就是写作。我就开始写作了,写了几本书之后拿了一些版税,这些钱给母亲生活是够了,其他一些叔叔伯伯都会拿些实物送给母亲和我,例如毛巾、牙刷、香烟(我不抽烟,香烟是给母亲抽的)。有一位伯伯送了我一张床单,我把那张床单剪成两份,一份给居正先生的长子居伯强,他那时候是战车第二旅修理工厂的厂长。他的人格非常清高,绝对不拿任何一笔非份的钱。他也是留德的,所以我们两人的交情非常好,我们共用这张床单,一人一半。后来他死了,是穷死的。我们没有拿过父母亲的钱,胡宗南长官也没有暗中津贴我们一点,就这样一直捱到抗战结束。我报到时体重是一百五十二磅,等到抗战打完时,只剩一百一十二磅,所幸还活了下来。

我从德国回来后,就把母亲接出来。起先住在成都,后来我又把母亲送到兰州。当时的行营主任兼甘肃省主席是朱绍良先生,福建人,母亲在兰州的住处就是他安排的。在上海我们有两家来往的人家,一个是母亲的堂姐及姐夫,但是来往机会较少;另外一家是朱家,朱老太太是母亲的远房姨母,为人非常好,她带着母亲吃素念佛。朱老先生除了经营房地产外,还经营自来火工厂,是当时上海两家自来火工厂的其中之一,我们每次到上海都是住在朱家。朱老先生的孙子朱家鹤正好在兰州某银行当经理,他大我三岁,母亲平日的生活起居都是由他照应。就这样子,母亲总算在兰州过了一段比较安逸的日子。

抗战胜利后,母亲又搬回苏州南园,这个住处现在被中共作为招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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