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虎城之子:为父亲移灵始末(组图)
2008年07月06日 10:02书摘 】 【打印

我们当即在家中设置了灵堂,父亲在西安的部属、亲朋相继来家吊唁。母亲张蕙兰和我们兄妹都穿上了白色孝服。娘一向敬重父亲,对父亲爱之极深。她意见要按照旧的丧仪为父亲办丧事,认为这种仪式比较隆重,能更好地表达哀思。我们也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就完全尊重她的意见。

经商议决定由孙辅臣(原十七路军的旅长)、申明甫(原三十八军的交际科长、曾是我父亲的随从副官)、白心镜(原十七路军的秘书)、张国光(原十七路军的团长)随我一同赴渝,加上我的警卫员程双才一共7人。

我们1949年12月中旬从西安起程。

到重庆的第二天,我们就去了磁器口歌乐山中美合作所。当我看到停放在“白公馆”下边小广场上排列着的几十副棺木时,情绪激动,百感交集,是悲?是恨?是怒?交织在了一起。

我父亲与拯中弟弟、秘书宋绮云夫妇、副官阎继明、张醒民的棺木也排列在“白公馆”广场上,新娘谢葆真的骨灰盒(其实骨灰在杀害父亲时已被特务扔掉了)也装在棺木中。小妹拯国被害后尸体被毁,连遗骸也找不到。小广场上来往人员相当多,有的是来辨认亲属遗体的,有的是来办理领尸手续的,更多者则为祭奠、凭吊,环境嘈杂。我们和重庆军管会的管理人员商量,要求把父亲与其随同死难者的棺木另移一个地方,便于开棺作进一步的辨认。

晚上拖着疲惫的身体、沉重的心情回到宾馆,几人一起交换意见。孙辅臣等人提出现用的这副棺木质量不好,提议另买一副好的,在开棺验证时就可以换上。大家研究还得买几匹白布,用以包裹尸体,考虑到,烈士们被杀害后又遭镪水腐蚀,埋在花坛中许多天,尸体定会腐烂。买白布的事当时就决定下来了,至于棺木,我有点顾虑,怕花钱多,影响不好,所以只让他们先在市场上看看,有无现成的,价钱如何?第二天,我去拜会了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张际春副政委。谈话中,小平同志问到棺材怎么样时,我稍微犹豫后回答说;“还可以吧。”小平同志立刻说:“不好!换个好的,这叫共产党办事,必须办好,有个影响问题。”他回过头对程子健交代说:“要换个最好的,不要怕花钱。”他的这一决断,明察秋毫,事后赢得了陕西同乡和十七路军旧部的好评和敬佩。

父亲与随同死难诸烈士的棺木由小广场移到一个小山坳里,进行重新装殓。启棺后看到尸体的样子,我几乎晕了过去。简直惨不忍睹,父亲的容貌已无法辨认(因被特务用镪水淋过),弟弟拯中的腰部被砍断了。新娘在贵州玄天洞中所生小妹妹拯国,生于监狱,死于特务的屠刀下,活着时没能呼吸过自由的空气,未享受过人间正常人的生活,死后没留下任何物件,连尸体也寻觅不到,只找到一块头皮,上面附有一些稀疏的黄头发。经特务认证后,放进了新娘的骨灰盒里。

1950年   父亲   李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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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拯民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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