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章士钊又给周恩来写了信(原文无标点,□为潦草难辨之字):
重庆康氏昆仲,系钊数十年来之旧友,其门风及一切祖□,皆与蒋介石一无旁涉,此钊所能确切保证者也。不幸抗战时期,康氏在重庆对岸之汪山置有别墅,每周末全家弟兄即归山休息一二日。不料蒋贼亦采取同一办法,因不期与诸康同时至山,遂有康家儿郎与蒋相遇于途而被要遮不放之事。时康心如之子国雄年不过十一二岁,钊该时亦正倚居山上交通银行宿舍,可知此种情况足资察证。……纷扰期间,心如兄弟两人相继物化其家,以文化革命濒于结束,凡儿女等等有职位者俱遵照国家号召分别下放,于是国雄由北京工业管理学校(注:此为章老误记,应为北京机械学院)迁往陕西省汉中农村,此乃事势之所必然,国雄应须遵守。不料国雄转入新校之后,该校□□一口咬定他是蒋贼干儿,实行专政,有病不许就诊,劳累不许歇。三数月间,以致国雄病倒在校,音信不通……国雄之妻陈泽琴是医生,现在朝阳区104干校医务室服务,号称能手。据陈流涕陈述,为此并求钊处代为向钧院恳请,可否暂将国雄调出汉中学校,交与该妻陈泽琴负责医治。一俟病有转机,再由该院发落。
1970年5月27日,周恩来根据章士钊的信,专门给国务院直属口的军代表写了本文开头提到的那封指示信。
事后得知,这位军代表只向机院了解了康国雄的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康国雄有“三反言行”,正在接受审查。那位军代表便未按照周恩来信中“两事办好后再告章行老”的指示办理,而自作主张向章士钊口头回复说,“康国雄无病,他有三反言行,现正在受审查。”
周恩来给那位军代表的这封信,交到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后,就被束之高阁。1971年“九一三”事件后,那位军代表被调回总后勤部接受审查,从此周恩来对康国雄的有关指示就更无下文了。
第三次指示和“五一六分子”的戏剧性命运
不久,“清查五一六”运动又轰轰烈烈开展起来了。康国雄又被说成是“五一六分子”。他急忙把情况写信告诉家人,要妻子找章老再向中央反映,强调他身体有病,要治病;“干儿子”的事并没有解决,他们还在用这个罪名整他。
当时,对受审查的人有“帮促组”,十几个人,天天进行“帮促”,实即批斗、逼供。在康国雄那个“帮促组”召开的第一次“表态会”上,就要他交待为“五一六”做过什么事情。他十分恼怒地说,“‘五一六’是反周总理的,我曾经求周总理帮助,我怎么会反他呢?这根本讲不通嘛!”他还辩论说:“你们总结‘五一六’分子有三大特点:一是出身好,我却是大资本家的儿子;其次,历史上无辫子可抓,我却一直被怀疑为‘蒋介石的干儿’;第三,造反早。而我在文革初期还在‘牛棚’里劳改。‘五一六’的这些条件没有一条与我沾边。”批判他的人诡辩说:“初期是这三个特点,由于你的能量大,所以‘五一六’又把你吸收进去了。”
1972年12月下旬的一天。机院教职工到汉中大学礼堂参加全院大会。康国雄也被押到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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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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