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六金与曾山:从相识到结婚
2007年11月23日 11:39新华网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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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我们回到吉安家乡探亲。那时,妈妈已经80多岁,嫂嫂、弟媳也是花甲老人了,生活很清苦。省民政厅的同志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难受,觉得对不住三位烈属,为了表示对烈士亲属的关心,给每位烈属补助20元钱,共60元。曾山听母亲说了这件事后,就将60元钱退给省里的同志,说:“我是内务部长,应当关心全国的烈士家属,你是省民政厅长应当关心全省的烈士的家属。我家烈属有困难,我会解决,你们不能给予特殊照顾。”

曾山是个孝子,十分敬重母亲。我们有五个孩子,虽然生活也不是很宽裕,但解放后,他总要省出三分之一的钱寄给母亲和嫂子、弟媳,赡养老人。

“女儿,劳动光荣啊!”

解放初,我的子女还小,都在华东保育院。而曾山的两个大女儿已经都结婚了。有一天,曾山的大女儿庆绣到了上海,说想找个工作。曾山就让她去纺织厂学纺织。大女儿去纺织厂工作了一段,有一次,回家后就说不干了。因为工厂的同事不久就知道了她是曾山的女儿,人家都说她:

“你是副市长的女儿,是大小姐,怎么能干粗活?”

大女儿从小在农村,也没有什么文化,一回家就哭。我问她原因,她就说,人家笑她是市长的女儿,还干这种工作,要换个别的工作。

老头看见她从纱厂回来不愿做工,就劝她坚持干下去,她一时想不明白。曾山就对她说:“你不愿意做工,那就回乡下好了,我这里按照规定只能留你三天。”曾山接着又给女儿讲了许多道理,说我们出身劳动人民家庭,劳动光荣,现在是新社会了,是劳动人民的天下,劳动更加光荣,分工不同,但都是为国家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他深情地说:“孩子,劳动光荣啊!”后来,大女儿想通了。不久,她和爱人一起到了湖南常德纺织机械厂,她在那里当工人,一直工作到退休。

不久,二女儿庆绘也来上海找工作。她知道爸爸的脾气,就主动提出要当工人。父亲叫她到吴淞国棉八厂工作,并亲自送她,还要组织对她不能有任何特殊的照顾。她在工厂干得很好,没有人感觉她是副市长的女儿。她进厂后三个月就学会了检验纱布的技术,以后很快还入了党,全家都为她感到高兴。

晕倒的副市长

在生活上,曾山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当时,实行供给制,吃的用的按照供给制度发。生活条件比战争年代好多了,公职人员差不多平均分配。谈不上好,但都能吃饱穿暖。但像水果这样的稀罕物还是很少吃。家里如果哪一天有了水果,他必定先问清来历,如果不明不白,他就送到保育院给烈士的孩子们吃。

曾山太忙,夜以继日地工作,有时饭也顾不上吃。紧张时,干脆不吃了,两顿并做一顿,或者白开水把米饭一泡,放一点辣椒,吃几口对付。这样饥一顿饱一顿,对胃很不好。我说他,他也不听。有一次,他们单位的同志突然给我打电话,说“曾副市长晕倒了,从楼梯上跌了下来。”我立即赶到医院。医生检查后,很惊讶,说是劳累过度和营养不良,医生都不敢相信,大上海的副市长劳累过度还可能,怎么能营养不良呢?老头就是这样,工作起来不要命,对自己的生活太苛刻。一能动,他就立即又开始工作,谁也拦不住。

曾山对我和家里人说:“我们是党的干部,是为人民做事的,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公私要分明,绝对不能沾公家的光。”

当时,由于帝国主义的封锁,上海这个全国最大的城市,处于极端困难的时期。物资短缺是当时的困难之一。他任副市长,负责城市接管和财经工作。当时,国民党政府留下的仓库里,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他管理的钱物也是成万成亿。他向财经干部宣布纪律,不允许私拿任何东西,他自己以身作则。

曾山那件旧棉袄已经穿了多年,很破了。我想给他再做一件,他不同意,让我给补一补,接着穿。后来,补的补丁多了,穿出去实在不像样子,他只同意让做了一件罩衫套在旧棉袄外面。可能讲究穿着打扮的上海人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个穿着破棉袄的老头,就是上海市副市长。

那时,我在保育院上班,几个孩子也都在保育院。保育院离我家还有一大段路,可以坐电车,但我天天上下班都走路,我坐不惯电车,一上车就头晕,走路可以节省钱,还能锻炼身体。我也不搭曾山的车。这方面我很注意,从来不要他的车送。

上海经济困难,他带头厉行节约。我们家屋前五六米处有一眼井,他看到用自来水洗衣服太浪费,就自己找来铁桶和绳子,从井里打水用。之后,他就要求家里人也一律从井里打水用,节约自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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