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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班必经一个工地,有几个农民工在修理新建楼群旁的水道。这天,我问他们,最近国家开两会,看不看电视。其中一个老者放下手里的锹,说:“当然看喽。”我问他最感兴趣的是什么,他说,温总理报告里的话解决了他们家过年来一大难题。
孙子高中毕业不愿上职校,硬是被全家人撵着上了市里的一所职业学校,学的是建筑安装。可春节一放假,看人家在苏南打工挣钱回家眼馋起来,打起了退堂鼓,职校不准备再上了,想跟同学南下打工。
温总理在报告中说,国家将高度重视职业教育。“我就说,今后职业学校出来的,指不定比本科大学还吃香哩。这样一来,孙子就高高兴兴上学去了。”随后他向我聊起建筑这一行里的最基本行当———泥瓦匠的变迁:
没有泥瓦匠,就没有开发商。刚改革开放那会儿,我们村里的泥瓦匠都外出找活干。手艺好的瓦匠,活干不完。张家请,李家约。虽然工钱不多,却长年有活干,收入有保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何况遇上了好年成?
可那些新学手艺的年轻人和一些不求上进的“三脚猫”就不行了。农家砌个灶屋,垒个猪圈什么的,实在请不到瓦匠时才想到他们。即使是这样,背后也没少被人家骂,因为砌个猪圈没过夏一场雨就给浇倒了。
所以这些人闲在家里,看着手艺好的瓦匠挣钱心里就痒痒,脑子就转悠开了。这些人虽然手艺不好,却很懂行情。可在当地不行,那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底细。他们就出远门到外地揽活。揽下活来自己不干,四处找人干。几年一混,这些人有了一个新头衔:“包工头”。
又过几年,他们中的佼佼者办起了房地产公司,这就搞大了,这几年叫“开发商”。这是在过去,“三脚猫”摇身一变成为开发商。现在不行了,再过几年就更不行。如今这好瓦工不那么好找了,工资一个劲地涨,开发商还是招不到干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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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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