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怀念季羡林?
2009年07月13日 10:43凤凰网评论专稿 】 【打印0位网友发表评论

季羡林先生的去世,不止在文化界,也在新闻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许多时评人纷纷对老人的辞世发声发言。而我,一个对季羡林几乎一无所知,没看过他的任何一本著作,没听过他的只言片语,没经历过他所经历的苦难年代的普通人,似乎没必要来凑趣了,但是还是忍不住说说自己的一些感慨。

我想之所以人们怀念季羡林,并不仅仅是因为他在东方学或者大国学领域取得的成就,也不仅仅是他的智慧和勤奋,也不只是他的学术品格和个人品德。个人以为,更重要的是季羡林先生对普通人所产生的影响。

这种影响或许难以明说,但是确实存在。在历史上,总是有一些人,你或许不了解他,你可能并不能懂得他们持有的观点,你也不能明白他们所著说的内容,但是你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会产生一种发自内心的敬佩和尊重。而这种敬佩和尊重,也会反过来对你的行为和语言形成一种潜在的影响。比如胡适,比如傅斯年,比如储安平。

每个人,在这些大师身上,都能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钦佩其学识的人,能从他们身上汲取专业的营养;尊重其个人品德的人,能够在他们生活中,树立道德的坐标。甚至是对其一无所知的人,也能因其而产生一个模糊的远景和目标。

周庆安说,我们之所以怀念季羡林,其实是在追忆一个大师辈起的年代;学习一种独立、自尊、诚实和执著的品行;怀念一个“以学术为业”的群体。他引用马克斯·韦伯的论断说,在失去了神圣性和价值统一性的世界上,以学术为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够独立的思考。当然,所有的独立思考都需要巨大的勇气和冷静的观察。因此,我们怀念季羡林。

但是对于我来说,对于我这个对他一无所知的人来说,我之所以写这篇文字,不过是因为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所产生的那个模糊的远景和目标。不过是因为我看到现实中,诸多不齿的现实正在这个老人远去的背后乱魔狂舞。

所以,当我看到人们再次对范美忠祭起道德大棒的时候,我开始怀念季羡林。这个在个人品德为人所称许的老人,这个以其个人的品格为许多时评家所称颂的老人,是不是经常挥舞起道德的大棒呢?如果真的存在一个道德的制高点的话,季羡林先生肯定是站在那个比我们都高的制高点之上吧?他是否又因此而处处以道德对其他人进行批判?

道德本来最应该是自省的层面,是自我要求和自我提高的内容。对其他人的道德批评不是不可以,但应该是谨慎再谨慎的。因为道德自身具有极大的不确定性,在一个封闭的农村,异性当众接吻肯定是有违道德的,但是在开放的城市里,这种行为又是那么的自然而然。我们该用何种标准,改用谁的标准来做为其他人行为的道德衡量标准?

我不知道。

但是我模糊的知道,我们曾经经历过那样一个年代。在那个年代里,人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举起道德的大棒,打向一个又一个的文弱书生,知识分子。不单是季羡林老人,许多人在那个时代里被打倒,甚至被打死。而在曾经被我们用道德大棒打压过的老人去世后,我们为何还在一边怀念这个老人,另一边却又一再对其他人举起道德的大旗?

所以,虽然我一再承认对季羡林老人一无所知,但是在读周庆安在怀念季羡林老人的文章中,还是触动很大。在这篇文中,作者有这样一句话:

我们曾经有许多次机会向季老表达我们的敬意,我们也确实在许多场合向这位大师表达过敬意。但是当季羡林先生真的告别我们的时候,这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我们甚至会怀疑我们曾经表达敬意的真诚,以及老人接受敬意时的心情…

是啊,在“面对晚辈做的错事和傻事,满脸宽容”的老人离世之后,我们到底为什么在怀念他呢?我们对他的怀念到底多少是出于内心的真诚呢?在怀念中,我们到底留下了些什么呢?

凤凰网评论编辑: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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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评中评:伍皓,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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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恒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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