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中国国民精神处在高度复杂状态
2009年12月24日 10:26凤凰卫视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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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12月23日《震海听风录》节目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在国家经济建设,国民物质财富取得举世瞩目成就的同时,中国国民应该有怎样的心理精神状态?日本东海大学教授叶千荣、新加坡《联合早报》评论员杜平作客《听风录》,从中国现阶段国民精神状态出发,对照后发国家,尤其是日本明治维新的经验和教训,探讨民主崛起时期,国民的精神世界成熟问题。

邱震海:欢迎收看《震海听风录》。一个民族在崛起过程中,它的民众或者说全体国民精神世界成熟问题,一直是我们比较关心的问题,我们知道一个民族崛起,不但需要物质丰厚,不但需要经济和军事实力的成功,同时相当程度也需要包括全体国民在内的整个民族精神世界的成熟。

恰恰在这方面,我们注意到最近几年,一方面中国经济迅速发展的同时,民众的情绪方面,有许多就像去年我们在评论《中国不高兴》这本书的时候是这样,我们用四个字,叫“似是而非”,到底问题在哪里?我们今天请出两位嘉宾,那么在这之前,我们先看一部短片。

崛起期的民族精神世界成熟

解说: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实行市场经济十七年,经济和军事的实力发展引人注目,与此同时中国国民的集体精神状态也日益引起关注。有评论认为中国崛起一方面令中国国民的民族自豪感极大增强,另一方面,也不可避免有一些鱼目混珠和思想混沌。而在国际历史上,由于缺乏民族精神集体洗礼,崛起期国民精神状态的混沌很容易走向反面,日本明治维新的经验教训就很值得人们研究。

邱震海:有关这个问题,我们在新加坡现场,先请出新加坡《联合早报》的评论员杜平先生,您好杜平兄。

杜平:你好,震海。

邱震海:从新加坡的角度,另外你对中国国内的情况非常了解,如果整体的看,你怎么评价今天中国在崛起期,整个国民的集体精神状态?

如何评价当今中国国民精神状态

杜平(新加坡《联合早报》评论员):当前中国国民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很难用一句话来概括,而且很难准确的描述,为什么?因为相当的复杂。比如说既有积极的,也有消极的,既有乐观的,也有悲观的,既有理性的,也有情绪化的,所以处于一种高度混乱状态,有高度的不稳定性,有高度的异变状态。

当今国民精神状态复杂、矛盾

杜平:当然不只是整个社会是这样,即使是一个人,看一个人,他在不同的时候,不同的事情上面,都会表现出这种复杂,也是非常矛盾的精神状态。出现这种状况,我觉得所有的国家在转型的时候都会出现这种情况,特别是在经济高度发展,社会转型当中,可能比较明显。

所有国家在转型期皆会出现异变

杜平:比如说在美国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时候,经济迅速增长,导致社会关系剧烈的变化和变动,曾经出现过这种情况。比如说在日本和德国,你们两位都比我们更清楚,但是与所有的这些发达国家相比的话,中国在这种转型的时候,情况可能更加突出一些。

什么原因?我个人觉得,在过去三十年里边,改革开放过程当中,中国接二连三一直经历几个重要的大变革时期。一个是从相对比较封闭和落后,或者停滞的农业社会,快速的向工业化的过程当中转型。第二个又从工业社会向电脑时代转型,这两个大的转型都非常快速。但是至今其实还没有一个真正的完成,这几个转型时期都交叉和重复在同样一个时期出现。

邱震海:这是新加坡的杜平从他的角度整理出来,或者观察的一些现象,有关这个问题,我们在日本现场请出叶千荣先生,你好,千荣。

叶千荣:你好。

邱震海:中日两个国家可以说是亚洲先后现代化的两个大国,无可否认在亚洲现代化整体崛起的过程当中,日本是第一个现代化的国家,脱亚入欧,我们知道当年是明治维新的时候,日本非常熟悉的一个口号和发展的方向。当然任何的比较都是跛脚的,我们并不是一定要把中国和日本做一个比较。但是如果说看日本当年在一百多年前的,整个明治维新三十年的情况,你觉得日本的崛起期又有哪些可以供我们今天来思索的一些东西?

明治维新后日本国家主义渐膨胀

叶千荣(日本东海大学教授):我觉得从明治维新,一直到1945年日本战败,它既是日本从一个落后的亚洲农业国家,演变为亚洲最强工业国家经济轨迹的历史,同时也是日本这个国家国家主义,以及对天皇的忠君思想逐渐膨胀,乃至成为军国主义的一个思想轨迹的历史,这两个侧面有必要同时进行研究。

邱震海:好,一个国家主义,一个军国主义,但是其实当我们今天谈到中国问题的时候,当然西方的术语我们并不完全认同,很多人说中国现在有一种民族主义,或者说极端民族主义。无论是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极端民族主义等等,这些似乎在某些地方都有似是而非,很多地方是交叉的,就日本当年情况来说,你觉得它的民族主义也好,国家主义也好,它的最初的发展轨迹是怎么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况?

日本国家主义发展轨迹

叶千荣:我同意你的说法,不能把当年日本和今天的中国做简单的类比。在明治维新的第一阶段,它的最大特点是要求使自己成为一个亚洲强国,因为它看到了中国处于落后挨打的这样一种现象,它希望自己不至于像中国那样。于是在国家内部,出现了由原来的作为社会主要政治力量的武士阶层的地位下降,取而代之的是代表新兴资本主义力量的商人阶层,也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市场经济的力量跟商人力量,成为社会的主要的发言决策力量的过程。

这个时候,它的经济上,它的科技上,引用大量西方的东西,但是它的意识形态却走进一条相反的路线,强调了以天皇为中心的中央集权的,忠于天皇的思想。这种思想到了福泽谕吉登场之后,随着日俄战争的胜利,进一步膨胀。

福泽谕吉的“脱亚入欧”思想要求日本不但在科技、经济上进一步摆脱亚洲,进入欧洲的体系,而且把日本的国家建设目标,从亚洲强国,进一步上升为要成为世界强国。日俄战争胜利之后,有一个重要的日本的文化现象、思想现象,那就是和明治维新由上而下推进政治改革,在全国的小学、中学、大学,强化推行爱国主义和忠于天皇的教育之外,福泽谕吉之后在东京的日比谷公园和全国各大广场,普遍出现了所谓“国民崛起集会”这样一种现象。

国民以非常沸腾的、兴奋的激情要求政府向俄罗斯要求赔款,要求土地,于是国民的国家主义的膨胀,开始反过来自下而上的推动政府进一步实行扩张的国家主义政策。这时候的最大特点是从上而下只有一个议员的国家主义的意识,同时军部的介入,使这个意识的决策过程变得更为不透明,这就为后来日本的太平洋战争、侵华埋下了思想的伏笔。

邱震海:如果用相对一两句话来概括的话,当时日本,其实你刚才说的日本要(政和音对)它自己的民族,是一个后发的亚洲国家,其实我们认为在这部分无可非议,这是任何一个国家,正常民族崛起的意愿,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思想轨迹非常微妙的一种演变,您觉得最主要的关键在哪里?

叶千荣:我觉得最主要关键是国家上层的一种渴望富国强兵的国家目标,和国家的下层的民众的一体化的,希望成为世界强国,具有优越感的国民意识,融为一体的时候,这个时候它的程序便开始了。

邱震海:刚才节目一开始的时候,我曾经用了“似是而非”这四个字来形容许多国家在民族崛起期国民整体的精神状态,当我们节目进行到这时候,也许您会觉得我们谈的所有东西也符合这四个字“似是而非”。到底我们如何来系统、逻辑、理性、客观的来梳理这里面的“似”和“非”的部分,不要走开,广告之后继续为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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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震海听风录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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