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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忘却:20世纪人类劫难百录
2008年05月15日 08:20中国网 】 【打印

唐山大地震中倒塌的房屋(资料图片)

还没有人这样写过20世纪中国的历史。近百名专业各异的执笔者,包括自然科学家、作家、记者,本色地记录了自1900年以来在中国发生的100个最大的自然灾害。中国“多灾”。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广袤国土,是自然界充满动荡、充满异象的舞台。它由西向东,呈三级巨大的台阶。这里有世界最高的山峰,也有世界著名的低谷。它三面为高原所屏障,一面濒临大海,纵贯寒带、温带和热带。大陆区地势的剧烈起伏,大气环流极地高压与副热带高压的消长,季风的影响,海温的巨变,还有地球超长时段冷暖变化对它的制约(19世纪到20世纪,中国的气温经历了1840~1919冷、1920~1949暖、1949~1979冷、1980年之后暖的两度冷暖变化),这一切使中国的气象灾害与海洋灾害频繁发生。

中国大陆处于强烈宏大的环太平洋地震带与地中海-喜马拉雅地震带交汇部位,现代地壳活动剧烈,又使得中国地震与地质灾害突出严重。在人类的能力大幅度增强、物质欲望空前膨胀的20世纪,人类活动正日益成为全球自然环境变化的重要因素。

正如一些学者所说,中纬度地带的气候暖干化、滨海三角洲及平原的沉降与海面上升,森林过伐与不适当的土地利用对地表过程的不良影响,大规模水资源开发及水污染等,不仅具有全球性,而且在20世纪中国区域显得特别严重。

20世纪,中国的人口从4亿激增至12亿以上。同步增长的,是旱灾、水灾、海岸侵蚀、风暴潮、盐水入侵、土壤侵蚀、风沙活动与沙漠化、土地退化、冻土融化、冰川湖溃决、滑坡、泥石流等灾害的发生频率。在这本书中,20世纪初震撼世界的“庚子之变”,与政治、宗教、外交的纷争,与义和团、八国联军并存的是“1900年华北大旱”。清王朝行将崩溃前的历史,被生动记录的不是“立宪”的难产、“革命”的胎动,而是震惊了世界的“1910年哈尔滨大鼠疫”。

在本书中展示的“抗日战争”时期社会画卷,突现的是“1939年天津大水”、“1942年河南大旱”、“1943年广东大旱”。而“文化大革命”10年,在这里留下了“1969年渤海湾冰封”、“1969年汕头台风”、“1972年华北大旱”、“1975年驻马店大水”、“1976年唐山地震”(及1966~1976年10年强震活跃期)……等一个又一个自然与“人祸”叠加的灾难。这里表达了一种观念:历史是多元的;它不仅是一代政治学家、社会学家眼中的历史,同时,具有更多的侧面、更为复杂纷繁的内涵。

这部“灾难史”是一个尝试;它试图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政治意义上的“国家”,也不仅仅是一块主权意义上的“领土”,更不仅仅是一个种族意义上的“民族”;中国,首先是地球北半部一个有着山川、河流、草原、荒漠、海岸、岛屿的广袤的自然区域。在地球——太阳系的51亿年历史面前,人类的全部演化史仅是白驹过隙的一瞬,在地球——宇宙巨不可测的能量与质量面前,人类轻若纤埃。人类是在自然界变化的框架之内,一幕幕上演着他们的争斗。

地球巨大的变动,至深且巨地制约着影响着人类的种种悲喜剧。自然变化的历史,和它所影响下的人类政治史、军事史、经济史、文化史融合一体,构成了真正的“大历史”。无疑,这比我们人类以往能够解读的历史更为真实。在这里,对自然界冲突变故的描述明了直接;人类在自然灾害中的遭遇,不再是政治史的脚注——有时被当做“政治法庭”随意传讯的“证人”,以证明某优某劣;有时又蓄意杜撰出、夸张出它的存在,以推卸逃避人类自己对同类犯下的罪孽。

1987年,第42届联合国大会通过第169号决议,决定把从1990年开始的20世纪的最后十年定名为“国际减轻自然灾害十年”。1989年,第44届联大又通过《国际减轻自然灾害十年决议案》及《国际减轻自然灾害十年国际行动纲领》。本书是一批中国科学家、作家、记者对这项全球活动的志愿参与。为了远离灾难,他们走近灾难,留下了20世纪中国人与地球相守相伴又相煎相残的百年长卷。他们将它传递给生存在第21个世纪的人类。21世纪人,应当比他们的前辈享受更多的自由,更多的和谐,更多的宁静。他们将更智慧而不是更蒙昧,更自然而不是更“异化”,更温和宽容而不是更会自相残杀,对自己的母亲地球,将有更多的孝子之心而不是更会索取和摧残。

但,大自然有着远比人类更宏阔的生命节律;21世纪绝不可能是无灾的世纪。 是的,“减灾”。不是如20世纪中国人高喊“人定胜天”时幻想的“灭灾”,也不仅仅是一次又一次虚弱无力的“救灾”。新世纪的人类,是否将在20世纪百年膨胀后转向静敛,把更多的力量和智慧投入自身与自然界的融合,在珍惜自然的同时珍惜自身,像爱护自身一样爱护自然? 本书是20世纪中国为21世纪世界留下的历史备忘录。近百名专业各异的执笔者在这里共同祝福地球与人类的明天。

从唐山大地震到“SARS”疫潮

2003年9月21日在香港中央图书馆的演讲先向在座的朋友说一声谢谢,特别要向现在还站在门外大厅的朋友说谢谢。辛苦你们了!

我们一起经历了SARS,经历了一段刻骨铭心的历史。我3月5日来到香港,整个SARS的高潮中间,我一直是在香港大学。如果有人问我,你自己印象最深的是什么?让我告诉大家:

第一个印象是一首歌,我想在座的各位或许还能记得,香港有线电视新闻台在播送新闻时,常常出现一段过渡的音乐,这个音乐就是“We Shall Over come”,我想你们一定记得,而且一定会唱这首美国歌。“我们要征服”,征服SARS,这是我第一个强烈印象。

我的第二个印象,也是一首歌。香港人给为了抢救病人而献身的谢婉雯医生送行的时候,成百上千的人在浩园唱起一首歌。我当时误以为是一首基督教的歌,后来越听觉得越耳熟,终于听出来,它是中国的古典名曲《阳关三叠》。在香港,我听见“We Shall Over come”,也听到《阳关三叠》。香港的中西合璧,令我感慨。

第三个印象,还是一首歌。大家知道SARS期间我们每天都要用消毒剂洗很多次手。有一个同学跟我讲:钱老师,你知道吗?洗手的时候你一定要唱歌的。唱什么歌呢?唱“Happy Bir t hday t o You”。她说:你一定要从第一句唱到最后一句,你把这首歌唱完,手就已经彻底消毒了。噢,原来香港的同学用这首《生日快乐》,让消毒的过程尽善尽美,在面临生死的严峻时刻,香港人还有这样的生活态度!

今天我想谈谈我个人和《唐山大地震》这本书。很多人问我,当时唐山有很多人在现场,有作家,也有记者,为什么写唐山大地震的使命会落到你的身上?确实,我有特别的机会。

唐山地震发生不久,我就去参加救灾。我去时,口袋里面装满了纸条。很多很多的人,听说我要去,把想要寻找的人写在纸条上叫我去找。你知道那时没有互联网,没有手提电话,唐山完全是消息隔绝的。口袋的纸条中包括我妈妈写的。我家在杭州,妈妈托人打电话给我说,一定要去找你的蒋叔叔。蒋叔叔是我妈妈的老朋友。大家不知道能否理解,在当时的“文化大革命”中,很多的人都被抓起来、关起来。蒋叔叔在杭州很倒霉,被斗争,日子很苦,然后他就跟他的夫人──他的夫人是唐山人,他们在1975年的时候做了个决定,说,唉呀,杭州这个地方真不是个好过的地方,我们走吧,回唐山去。没想到逃避了杭州的斗争,又遇到唐山的地震。他们是死是活?他们家还有两个孩子,比我小,是我们的弟弟妹妹,他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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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陶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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