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我随军事科学院代表团访问了法国。由于长期从事外国军事研究，我对外军的联合建设已经有一定的了解，但此行还是让我深切感受到，联合已经成为贯穿法军建设的一条主线，反映在其军队建设的方方面面。

机构合并可以促使横向思考战略问题

代表团访问的法军6个单位中，3个都是整合而成的。三军防务学院，是1993年由陆、海、空军及宪兵的4所指挥院校合并成的联合指挥院校，是法军中级指挥军官的主要培训机构，当时的考虑是军种院校分立体制不利于培养学员的合成指挥和战略分析能力。三军理论与实践概念中心，2005年由各军种的作战理论研究机构合并而成。中心主任热莱空军少将介绍说，法军未来所有的作战行动，均为军种间的联合行动或盟军间的联军行动。整合作战理论研究机构，既符合先有联合作战概念、后有军种作战概念的逻辑关系，也便于与外交部、内政部和盟军协调。成立于2008年12月的军校战略研究所，则是由军校科研中心、国防社会科学研究中心、国防历史研究中心和高等武器研究中心4个研究机构合并而成，退役少将贝耶介绍说，合并既是为了促使国防部内部和各军校横向思考战略问题，也便于军校与地方大学和外国智库交流战略思考的成果。

军官轮换是联合思想的重要体现

联合并不只是不同机构的简单合并，而是贯穿在机构运行的方方面面。以三军防务学院为例，全院共有353名学员，但只有35名教员、20名管理人员。院长德波尔特少将介绍说，学院大部分课程都是开放式教学，每年外请的专家多达200余人，既有法军内部的，也有法国其他领域的，还有其他国家的。虽然他们给外请专家的报酬并不多，但由于拿破仑和戴高乐都毕业于此，专家们冲着学院的名气也都愿意来。

学院采用的是国际军种联合班的组训形式，也就是将来自不同国家、不同军种的学员混合编班，这不仅有助于密切学员间日常性的军事学术交流，更在组训形式上展现出一种联合精神，对培养学员日后在联合作战和联军作战中的合作意识，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法军的科研单位和院校中，文职人员相对稳定，军官则通常两三年后就要轮换，与我们交谈的军官中，就有一些刚刚从阿富汗战场上回来。究其原因，主要是考虑到军事科学主要是实践科学，只有保持军官的流动性，才能保证军事理论与部队实践的紧密结合，保持科研与教学的活力和创新力，并通过军官队伍的充分流动，将军事领域的新思想和新观念传播到部队中去。所以，法军的科研机构和院校在挑选军官时，通常偏爱经历丰富的军官，而他们在科研机构或院校的工作经历，也对以后的晋升有帮助。

联合已渗透到法军建设的各个方面

科研机构与院校只是近年来法国军队不断加强联合的一个侧面。在领导指挥体制上，法军呈现出军政军令分离向军政军令合一转化的趋势，作战指挥系统在军队建设中的牵引和主导作用日趋明显，军种参谋长的地位大为削弱，而三军参谋长的地位则大为加强。在情报领域，法军将分散在陆、海、空军的情报部门合并，成立了三军参谋部直接领导下的军事情报司令部，统一规划和使用三军的情报资源。在训练领域，将大量训练资源从各军种参谋部划归三军参谋部，突出联合训练。后勤领域也是如此，据法三军参谋部三军后勤支援局官员介绍，法军联勤保障由三军参谋部统一协调海、空、陆运输力量。

联合要走出军队的框架

其实，法军的联合已不仅仅是军兵种间的联合，还包括军队与政府机构和非政府组织协调行动，以及法军与盟军的统一行动。三军防务学院约一半的课程，是关于多国参与背景下较大规模的联合作战、危机处理和人道主义行动的实施。为了做好与盟军间的沟通与协调，确保联合行动的顺利进行，通常在任务区联军司令部派驻法军代表，负责协调联军的需求和法军的联勤保障。目前，法军已研制成功从国内仓库到作战前沿的后勤物资跟踪系统，可根据数据条码反映集装箱内的保障物资。该系统正与欧盟、北约的系统联接，预计2012年可与北约的系统充分联通。（赵小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