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每一个国家要发展进步,必须与时俱进,敢于改革。尤其是当社会矛盾尖锐之时,适时地调整政策乃至组织,都是维持社会稳定和政权巩固的良方,否则一旦失去主动,受损害的绝不会是少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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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陆,被打上“贪污腐化”和“卖国求荣”标签的宋子文,基本上是一个被完全否定的罪人。但随着史料的逐步披露,使我们可以用另一种视角来审视这个致力于经济改革逾二十年的“国民党第十号战犯”:作为“皇亲国戚”,兼又受过西方经济学博士教育的宋子文,一直试图为中国打造一套统一的现代经济制度;但蒋介石不是华盛顿,自然也不需要大舅子成为中国的汉密尔顿,他更需要自动取款机式的连襟孔祥熙。

 
 

宋子文:不属于“蒋家王朝”的改革家

1943年3月1日,《时代》杂志发表了题为《蒋身边的人》的文章。文中写道:“蒋介石委员长身边的人是一个“帮派”(gang)……这些人是委员长诸多面貌的不同反映”。文章接下来介绍了“蒋身边的人”:陈布雷、何应钦、孔祥熙、陈果夫、陈立夫、张群、陈诚、戴季陶、王宠惠、王世杰、董显光,“蒋宋孔陈”中唯独宋子文不在其列。不仅仅是《时代》的记者,当时不少西方人都认为宋子文是与蒋介石格格不入的两类人,是一个完全不同于传统中国官僚的西式改革者。【详细】

 

1943年宋子文写给蒋介石的悔过信

1943年5月宋美龄访美盛况

蒋宋两人合作极不愉快,宋对蒋屡有抱怨,蒋对宋更不满意,在日记中多次批评宋“飞扬跋扈”“目中无人”。1948年蒋在内战失利,日记中明白表示任用宋子文“追悔莫及”。甚至到了1963年,蒋、宋离开大陆已经14年了,郎舅二人私下叙谈时,蒋还对宋说:“我这一辈子跟你做的生意,都是赔本生意!” 【详细】
1943年5月19日,宋美龄访美途中给大姐宋霭龄发电报大吐苦水。她诉说自己此行为国家竭尽精力,却感到与哥哥宋子文极难共事。宋子文之所以反对宋美龄的美国之行,是因为他视对美外交为其“禁脔”,不愿妹妹插手外交。谢伟思也指出,“作为一位外交部长,宋独立性太强,不讨蒋氏夫妇喜欢”。【详细】
1947年孔祥熙借口去美国探望宋霭龄,准备永远离开中国,到美国定居。临行前,一些旧友到家中送行,孔祥熙但见家中冷清,院内枯叶满地,不禁怨恨陡出。当时他对旧友说:“都说我败家败国,我在抗战时期做了7年的财政部长,给宋子文留下了9亿美金和600万两黄金,现在全叫宋子文弄光了。”【详细】
尽管陈伯达把陈立夫与蒋介石、宋子文、孔祥熙一道“封”为“中国四大家族”,但陈立夫在党内最不满意的人就是宋子文。他在回忆录中写道,“任用人才要特别谨慎,治大国必须有大量,见识小、度量小的人,绝不能治大国的。又如果他中国书很少读过,他写的说的都是英语,他自然不能治理中国了。”【详细】
 
西化的宋子文
 

宋子文的人生目标:做中国的摩根

1917年,宋子文和妹妹宋美龄一同回国。这位宋家长子在华尔街实习后满怀抱负,有了“要做中国的摩根”的豪言壮语。【详细】

 

调查

1.您对宋子文的印象是什么?
民国“四大家族”一员,权贵资本主义代表。
倚仗姐夫孙中山和妹夫蒋介石威风的国舅。
有才华的金融家。
对宋子文没有什么记忆。
2.你认为蒋介石与宋子文的矛盾代表什么?
家庭纠纷而已,遇事还是一致对外的。
党团利益与政府利益的分歧,宋认同的是政府。
统治阶级内部的分赃不均,蒋介石把宋当臣子,宋认为两者只是合作关系。
西方价值观与中国传统的冲突。
说不清楚。
 
 
 

宋子文蒋介石恩怨二十年:“你打了我几次,我记得”

在蒋介石统治中国20多年中,宋子文长期在经济面加以辅佐。然而,由于蒋宋两人经历、观点和性格上的差异,两人经常因意见相左而争吵不断,甚至施以拳脚。当蒋介石大势已去,将去台湾时,这对争吵了20多年的亲家与冤家,有一段非常精彩的对话:蒋说:“你为党国做了许多事,我都记得。”宋则说:“你打了我几次,我也记得。”【详细】

 
 
 

宋子文为何四次辞职:我要做人 不要做蒋介石的一条狗

据胡汉民私下说,宋子文曾说过“当财政部长无异做蒋介石的走狗,从现在起,我要做人,而不是做一条狗”。官方关于宋辞职的解释也是由于难以解决的财政状况。1933年10月29日,汪精卫在南京对记者谈宋辞职原因时称:“自国难以来,收入骤减,军政费用,约每月短少1000余万元之巨,因无法筹措,故欲求去。” 【详细】

 
 

蒋介石为何痛恨妻舅宋子文却重用贪腐的连襟孔祥熙?

杨天石先生对蒋介石日记研究发现,“蒋介石与宋子文在大部分时间关系极坏。”早在1926年底,国民党发生迁都之争,蒋介石主张定都南昌,汪精卫、宋子文主张定都武昌。蒋介石向宋子文要钱,宋子文以军费威胁,最后蒋介石只好顺从。而孔祥熙虽然贪污,但善于理财,只要蒋介石要钱,他一定有求必应,而且不问用处。蒋介石后来对于撤换他非常后悔。【详细】

 
倒蒋?挺蒋?
 

宋子文曾想推翻蒋介石取而代之

宋子文是“两朝国舅”,但却最终与蒋介石闹翻。蒋与宋的矛盾,最根本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宋子文更加了解近代民主的观念和理念,对于蒋介石的作风意见很大。抗战后期宋子文曾有以“欧美派”架空或取代蒋的企图,但在历史长河中,连一点儿涟漪也没有蔓延开去。【详细】

 

宋子文不给蒋介石钱 宋美龄以死相逼

宋子文与蒋介石亲如一家的基础是“钱”,二人的分歧亦是因为“钱”。“吃不愁花不愁,计划不周要发愁”,这是宋子文复任南京政府财政部长后对人常说的一句话。他的意思是:一个国家和一个家庭过日子是一样的;家庭没有计算,日子就难过;同样,国家没有预算,那就要乱套。实际这句话也是有所指的。它所指的就是针对南京政府无计划、无政府、无预算的 “三无主义”和蒋介石不顾国力、财力一味地“剿匪反共”。【详细】

 
 
 

党国金融家宋子文:在妥协中进行“废两改元”改革

《大公报》在1936年12月份一篇社论中写道:“在最近几个月内,国人的信心好像又死而复生了。”宋子文打造的“废两改元”币制改革成功所带来的经济复苏直接促成了这一景气的出现。但《剑桥中华民国史》也提到,“南京政府对政治现实的承认,意味着为了换取各省软弱的支持,中央政府放弃了对创造国民总产值65%的农业部门的财政权力。”这一现实让宋子文在财政上捉襟见肘,历史也将很快证明这种“以薄弱工业支撑全国财政”的脆弱:抗战初期长江中下游工业区的沦陷,导致国民政府陷入了灾难性的财政危机,只能靠增发货币和公债来左支右绌,直至1949年也未翻过身来。 【详细】

 
宋子文在广东国民政府:
孙中山:子文真行

有一天孙中山先生当着夫人宋庆龄的面,表扬宋子文在理财方面“还真行!”并赞叹道:“到底是喝过洋墨水的人,不保守,有办法也有创造。”面对宋子文在财政界崭露头角,以及人们的赞誉,弟弟倒令宋庆龄刮目相看了。宋庆龄正在感慨中,宋子文进了门,“大总统让我筹措的500万,已按时筹足了。”【详细】

南方革命政府的基础:
宋子文创设“中央银行”

宋子文努力维持中央银行信用,在整个南方政府期间,中央银行发行纸币逾2000万元,是创立初的600余倍;甚至有人以毫洋兑换中央银行纸币。中央银行的成功,使得南方革命政权有了稳定的金融中枢,为北伐胜利做出了贡献。随着国民党在南京定都,宋子文担任了财政部长,并创立了新中央银行。【详细】

上海金融与南京政府:
蒋宋掌权是秩序的保证

作为中国最大内外贸易口岸地位的确立,金融业也开始在上海出现,而在上海金融界看来,蒋介石集团(宋子文是其财政政策的代表)无疑是国民党中央政权的主体,是金融界支持多年的对象,蒋介石集团牢固地控制国民政府,是经济与社会秩序稳定的保证。上海金融界显然不能轻易认同其他集团执掌政权。【详细】

 
 

宋子文为何能进行改革:蒋在经济上“非宋不可”

宋子文辞职电到京,政府当即开会研究对策,蒋介石不希望宋子文离职,因为他的后顾之忧只有宋才能解决。所以蒋表态:“中正观该同志在整理财政,筹措军费上的才干决非他人可以望其项背,”并赴沪面劝宋子文,“裁军减费,树立中央之权威还得双管齐下才行,军事上我有把握,可财政还得靠子文兄鼎力相助,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有转机的。”【详细】

 
灰色部长
 

为维护领土完整 宋子文当面顶撞斯大林

在谈判桌上,斯大林摆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且表情粗鲁。他以主宰一切的口气说:“中国必须承认外蒙古独立,除此之外,别无选择。”宋子文也不肯示弱,毫不含糊地表达了中国的立场,他说:“中国政府不能宣布放弃它的一部分领土,否则它在中国人民心中的地位将会发生动摇。 ”【详细】

 

宋子文推行币制改革 向西方求助

美国政府1934年通过的《购银法》造成世界银价飞涨。作为银本位大国的中国深受其害,白银大量外流,金融出现严重危机。中国政府与美国政府进行了长达两年的艰苦交涉,最后与美国达成了白银交易,先后三次向美国售银总计1.44亿盎司,并利用售银所得的外汇改革和稳定了中国的币制,实现了中国多年来一直追求的货币现代化。【详细】

 

宋子文唯一一次“因公徇私”

入研究宋家家族企业的香港中文大学教授郑会欣,发现了一向被认为公事公办的宋子文,当转换身份成了家族的长兄时,还是留下了这样的纪录。郑会欣说:“子文就特别希望宋子良当财政部长。就是当财政部长出缺的时候,他(宋子文)希望他的弟弟当财政部长。宋子良当,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都看到,宋子文为他的弟弟在争取。”尽管宋子文的推荐最终没有被蒋介石所采纳,但是抗战最后一年,宋子文仍被蒋介石重用。 【详细】

 
 

金圆券崩溃的前因后果:宋子文推行市场化改革引发灾难

宋子文在日本投降前夕的一次国民参政会上,他就狂言:“我们的政策,不一定将所有的黄金都脱售,但是无论如何,政府有力量在手,就是黄金一项, 也就可以控制金融。”1946年3月,宋令央行将库存黄金按市价在市场配售,至1947年2月共抛售黄金353万两,占库存60%,但仅占同期增发法币数量1/3,远未达到控制法币膨胀的目的。宋子文承认“政策运用”不当,辞去行政院长之职。按孔祥熙的说法就是,“留下了9亿美金和600万两黄金,现在全叫宋子文弄光了。”【详细】

 
 

宋子文改革失败变公敌 宋美龄抱怨“哥哥成为替罪羔羊”

到了国民党政府统治后期,似乎所有人都对宋子文不满了。当时,国家经济已经到了崩溃的地步,通货膨胀、财政赤字触目惊心、工商业纷纷停产倒闭。宋子文一系列的改革举措,不但没能挽救危局,反而加剧了形势恶化。于是在举国的不满声中,作为负责经济的宋子文当仁不让地成为罪魁。正如宋美龄所抱怨的,“他们使我哥哥成为替罪羔羊”。【详细】

抗战后恶性通胀的成因:
抛售黄金决策责任巨大

抗战胜利之初,南京政府拥有黄金600万盎司,美元9亿元,接收的敌伪产业折合法币10万亿元, 相当于当时法币发行额5569亿元的20倍。这些都为政府整顿税收,平衡财政收支,抑制通货膨胀提供了极好的机会。但是,国民党政府高层的决策失误却丧失了这种机会。【详细】

宋子文为何决心抛售黄金:
美国将批准20亿美元贷款

宋子文颇为忧虑,“我们库存黄金和美钞有限,若抛售完了还控制不了法币膨胀,后果不堪设想。”“没关系,杜鲁门总统很快就会批准20亿美元那笔贷款的”杨格很有把握。是年3月8日,宋子文下令向市面抛售黄金。结果,央行的储备日少一日,而美国贷款毫无音讯。【详细】

“宋子文密档”三次揭秘:
贪腐无实据 独断确有之

吴景平教授表示,至今尚无实据证明宋子文有贪腐行为。如果宋子文贪腐,蒋介石事后几十年不可能还不知道。蒋介石在日记中直接指出贪腐人员,例如孔祥熙贪污1600万美元等,但并未点出宋子文。其次,蒋介石在日记中大骂宋子文专横、独裁,但惟独没有骂他腐败。【详细】

 
财富之谜
 

档案解密:宋子文到底有多少财产

一直以来在人们的观念中,宋子文是“全球首富”,占有大量国家财产,甚至使全中国陷入贫弱。然而,宋子文逝世后,他与太太名下的财产,各自只有一百多万美元,无论在当时还是今天,都离“首富”差的太远。但是种种史料表明,宋子文不像过去说的那样腐败,但他的财产恐怕不也是全由正常渠道得来的。【详细】

 

蒋介石从未怀疑宋子文贪污

至于宋子文拥有的大量财产,这些财产恐怕不是全由正常的渠道得来的。经有关方面核实,1940年左右宋子文的财产为200万美元,到1971年他去世时,加上房产等折现,其总资产达800万美元,扣除200多万美元税款后,宋子文留给夫人张乐怡的遗产为500多万美元。 【详细】

 

美国援华物资惊现墨西哥黑市

国防供应公司一成立的时候,宋子文就找了罗斯福的舅舅担任国防供应公司的顾问。那时候还被很多人骂。可这个国防供应公司的运作跟美国政府之间的沟通,从一开始就非常的畅通。但是这些军援仍然有漏洞, 没过几天,美国人就发现在墨西哥的黑货贩卖中心里头,出现了这批军援物资。所以,当时美国人大为震怒,认为是宋子文组建的这个国防供应公司和美国的官员之间,一定是有勾结。【详细】

 
 

宋子文:权贵资本主义的怪物 把私利放第一位的爱国者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人接受的教育程度越高,若他运用现代理念来控制社会,那么能力越强影响亦愈烈,宋子文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位思想、说话和写字时都喜欢用英文而不是中文的人,对权力的贪婪却是中国式的。他反对暴力,拒绝用专制方式管理财政,可他又是蒋介石在经济方面最有效率的合作者。他是一个毋庸置疑的爱国者,是国民政府里抗日态度最坚决的人,可同时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自身利益摆在任何理性选择的第一位。【详细】

 
 

宋美龄侄媳:宋子文和我们宋家没有对不起国家

宋曹琍璇:看到宋(子文)的档案以后,我知道宋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们宋家没有对不起国家,绝对可以全部开放。也是看到宋的档案以后我才有了信心。吴景平教授出的《宋子文画传》,以及《宋子文和他的时代》,里面有外国记者访问宋子文时画的一幅漫画:在一个上坡的路上,宋子文一手撑住整个中国经济的压力,一手往上推,然后说,我受不了了。 【详细】

 
 

时代悲剧宋子文:他改革失败在于没有办法选择

宋子文的政治选择没有像宋庆龄那样坚定,出污泥而不染。但宋子文确实也是希望用自己在经济方面的专长,使得中国富强起来,让中国的问题得到解决。虽然他认识到国民党政权的问题,但是除辞职之外,他没有其他的选择。我们不能苛求他完全站在工农大众这一边,这不是历史唯物主义的看法。宋子文提出过很多关于实现经济现代化、金融现代化,提高中国国际地位的想法,包括具体措施和基本制度,他都有考虑和实施。 【详细】

 
宋氏兄妹
 

真实宋子文:一直资助宋庆龄抗战

在宋氏兄妹间,与宋庆龄关系最睦者,可能要数宋子文了。宋庆龄是宋子文走上政坛、踏入仕途的举荐人。但是,宋子文在政治上却没有像姐姐那么坚定并且出淤泥而不染。但政治上的分道扬镳,也没有完全淡化彼此的亲情。宋子文与二姐宋庆龄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在宋子文眼中,她是最可怜最需要关怀的人。【详细】

 

宋子文求宋美龄派飞机救宋庆龄

1941年11月27日,宋子文给宋美龄发来急电,要其转告宋庆龄赶紧撤离香港: “太平洋局势严重,一触即发,请设法使二姊速离香港。感。文。” 而宋庆龄似乎并未在意警告,危险终于降临。1941年12月7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发动了对香港的闪电进攻,香港危在旦夕。远在美国的宋子文对二姐宋庆龄的命运忧心如焚,12月8日,他又给宋美龄发出急电,要她设法搭救二姐: “港危。可黑夜派机设法使二姊出险否,盼复。庚。” 【详细】

 
诚然,历史可以从不同侧面给予一个人不同的评价。但即使这样,宋子文也不会从代表着腐朽堕落的“四大家族”成员,蜕变为出淤泥而不染的模范公务员。借用当前流行的词汇,宋子文一直游走在一个“灰色”地带:他并非破家为国的仁人志士,但为了国家也可以少赚一点点;他不能像姐夫孔祥熙一样无限顺从于蒋介石,但也不敢像姐姐宋庆龄一样永远坚持自己的改革理想。他纠结和矛盾的命运,正是大多数人的影子——在不违背原则时选择妥协,在违背原则时选择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