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鸿德:无雕琢的脚印(第八—九章)
2009年05月06日 17:49凤凰网 】 【打印已有评论0

第九章

冬去春来,大家一见面发现,互相都发福了很多

四月初了,有到了春播大忙的季节了,从严冬过来的人也该整理整理衣冠,抖擞抖擞精神,紧张繁忙的一年幼开始了。

黑龙江的冬天就是冬闲,外边冰天雪地,不能干活,只能在家里呆着,没事就串门子,所以东北人特别能说就是如此,练出来的。男的没事就打牌,女的就东家长西家短的扯闲篇,活的缺少刺激,搞破鞋的就多了起来,真正东北人听说是很乱的,不过我们是兵团,这种事我到还没听说。

由于来了那么多得知青,我们连里就有90多人,北京上海哈尔滨双鸭山,还有两个宁波的。这些人也不能闲着啊,冬天要伐木,备来年基建的木料,还有烧的柴,拉石头拉沙子,积肥,好像比夏天还忙,而且劳动强度还要大,不过大家干活很分散,冬天天又短,下午三点半天就黑了,平常大家还很难见上一面,有的班还要在山上住上几个月,见面就更难了。住在山上的要住帐篷,男女住一个大帐篷,中间用箱子隔起来,用个大油桶烧柴取暖,屋子里很暖,但是床地下还结这冰,有一次我给他们送饭,吃的是肉包子,到了山上都冻了,用火去烤,外边都烤焦了,里边还是凉的,我没有上山伐过木,我们班只是负责运木头,那也是非常吃力的活,而且还要大家齐心合力,否则还很危险呢。

冬去春来,大家一见面发现,互相都发福了很多,一个个白胖白胖的,女生比男生还要厉害,特别是上海的,原来都很苗条,现在胖的都没腰了,裤子都放了线,露出了原来深深地颜色,大馇子养人,这话一点不假,看看东北人一个个都象马雷子你就知道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眼下虽然还是白雪皑皑,但是各种的准备工作却已经开始了,人人心头象一把火,各种各样的会议,学习班,定计划,定指标,反复的推敲,机务排从入冬就开始了准备,改装播种机,检修拖拉机,春播的时间很短有时候差一天产量都不一样。晒场的大肚子妈妈日夜在加班的选种,农业技术员带着试验班在精选,一切都在春播之前准备就绪。

好人连长彭培地

这时最忙的还要算连长彭培地了,真是一个好人,他是浙江温州人,早年学徒熟皮子,后来进了师范,1948年考进台湾大学物理系,在台湾当过小学老师,后来回到了大陆,参军在部队当文化教员,现在科研连当指导员,后来调到我们连当连长。这些在文革当中自然受到了冲击,我到四连的时候还没解放。他的老婆有精神病,听说解放前,她在浙江作小学老师,在一次回家途中险遭一个男人的强暴,精神受到了刺激,虽然时好时坏,我看坏的时候多,一次连长正在睡觉,疯子用铁锹把他的脑袋打的都是血,第二天全连开大会,看见连长包着头,都知道是疯子打的。全连的人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他对疯子还特别好,拉屎拉尿,屋里屋外全是他一个人,他有个女儿叫猫咪,也是他一手带大的,全连里的人从心理佩服他,很多的人都自觉得到他家去帮忙,料理家务,大家都说多亏疯子碰上了老彭,否则早死了。

一次我到他家,他拿出了很多照片,在给王二美看,讲了他年轻的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他已显示出了他超人的聪慧,也有很多追求者,有一个已经非常好了,这是他入朝参战,回来以后人家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叫兰芝的,是他的表妹,因为女孩太小也没成,虽然他现在的家破破烂烂,不像个家,在他的心中还是有那曾经的浪漫。

春播的指挥的机构成立了,我分在了政工组,和陈锦秀负责报道组,我自己也做好了各项的准备,包括必要的工具。

4月11号连里召开了春播誓师大会。

这才象个统计员的样子

4月12号我到办公室拿了准备好的百米绳尺,旗杆,红旗,肩扛着枴尺,随着上班的人流往地号里走去,在农具场孙洪希对我说:这才象个统计员的样子。

首先播二号地,地头已经站了很多的人,连长,马德宝,机务排长,两台播种机停在地头,

连长跟着我在地头量好了第一行程线,又到地脚量出了80亩秋菜地,虽说到了四月初,但北大荒还是十分的冷,地面上只化了2-3公分的冻,下面还结着冰呢,地脚线根本就插不进去。好不容易我才插好了第一杆红旗,量地脚线那才是一件劳神费力的事,要不停的丈量,反复的比较,才能插齐,否则,播种质量不好还要影响产量,要不停得到地头去拔蒿子,朱少龙就使用蒿子作地脚线,后来我发现用地头的芦苇作地脚线更好,标志又明显,又好看,我就跟李玉荣借了一把小刀割芦苇,可是芦苇的根太软,根本插不进去,还的老老实实的用蒿子,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这是地头又叫我过去,一个地号一千多米,把我累的够呛,让我跟着张大为的车先把地钯一遍,我们跑了一个来回,大伙问我怎膜样了,我说虽然地洼地还有积水,但是可以播种了,于是陈子克驾驶那台东方红75,播下了第一行种子。

打第一行种子那是十分重要的,因为以后的机车都要跟着,第一行打歪了整个地号都不齐

那也是机务工们暗暗较紧的时候,可是今天的机车特别不赏脸,老是出毛病,一会不撒种了,一会不下肥了,一会轴承又断了,真不知道他们一个冬天都干什么去了,二号地的尽头有一块水洼,稀泥把播种机的口子全都糊主了,开沟器也不转了,拖拉机也走不了了,着是陈子科气冲冲的向我走来:就是你这个统计员,这地能走吗,不会靠那边干的地方先播吗。岂有此理,我那知道先从那边先播啊。我不是也是第一次干吗。没办法,只能全把连接器拆下来,不能播了,从早晨到下班地一趟都每播完,总共播了不到十亩地。

晚上我向谢开然报进度,我说只播了有十多亩就不用报了吧,他说那也要报,这说明了你们已经开始春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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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毛鸿德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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