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鸿德:无雕琢的脚印(第六—七章)
2009年05月06日 17:42 】 【打印已有评论0

一年当中最忙的就是春播

北大荒的四月开始春播,第一天夜里三点就把我们叫起来了,我们着组有我,张侠民,小苏,和李纯。我们到了三号地,天还是一片漆黑,只听见拖拉机的轰鸣,和一束束闪亮的灯光。

我们男生的任务是播肥,女生的任务是播种,一袋化肥百多斤,在地头要争分夺秒的枪,春播时间很紧,相差一天可能都会影响收成,地头的景象就真有点像火钱一般,大家呼啸着干活,抢播抢种,一身的汗水和泥水,只有装完料,站在播种机上,让凉风一吹,才感到无限适意。

11点快下班的时侯,连长看一台机械不够,让我们接着干,这样我们从夜里三,四点钟一直干到晚上八点。累的贼死,下班的时侯,往尤特上一躺那是一个舒服。

播完三号地,再播七好地,由于七好地还有豆秸,我们还得先烧荒,七好地紧靠六队的公路,正好营长张明珠路过这里,于是就聊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官,其实他的官不大,但派头大,象个大官。他问了一些有关青年的情况,他认为,抓好青年的工作,要善于找出青年中的小领袖,让他去带动,影响年青人。他说:他在六队就发现,弓鳞就是小领袖,这一点却出乎我的意外,弓鳞跟我一个学校,而且和我们还是一个组织,一起串联,一起长征,虽说人不错,也比较老诚持重,如果说他在六队是个小领袖则未必,不过张明珠的讲话倒是没有那么多官话,套话。

播完四号地,播五号地,这里离家最近,真怪,感觉都不一样,我们班干活那是没得说的,,每天都非常紧张,睡眠也少,一次我站在播种机上,人又困,又累,从上面摔了下来,还好,地很软,没伤着。驴子干得也不错,他说他在哈尔滨是三级工,会点修理,所以那儿机械出了点故障,大家都叫"三级"上,不过他也确实会那么一点。何培芳咳就差劲多了,一次大家正在清理播种箱,他躺在大犁上睡觉,大盛去叫他,他还不理,气得大盛揪住他的脖领子,

"你干不干"

"我休息会不行吗"

"别人都不休息,你干吗要休息"

"那我不管,我累了,"

"你干不干"看样子是要打人了,何培芳那小个,那是大盛的对手,大盛的举动赢得了大家的一致称许。

在5月19这一天我们顺利地播完了8号地的大豆,提前完成了春播任务,一个个土人一般,带着一股欢笑的旋风回到了队里。

春播期间,副连长田军一直跟着我们两个班,而且还特别爱跟我们男生班在一块,这样在职工中就有了一些反映。

5月19日我们播完了八号地,整个春播到此结束,虽然给我们累得够呛,心情格外舒畅。

美女和野兽

我们象一群土匪,又象一群叫花子,呼啸着进了村,除了牙是白的,披头散发,蓬头垢面。

今天不知怎么了,操场上对满了花花绿绿的行李,还有一群花花绿绿的男女。又来了一批上海知青,这批人年纪较小,确实有一群美女.看见我们引来一阵大笑,我们拿着脸盆到井边大洗,这时来了一个小上海,大盛问他是那一届的,他楞听不懂普通话,费了`好大劲他才说:69嘎(届)。原来他们是上海闸北区的,这样加上原来的两批,我们连就有了96个上海知青。

他们和我们刚来的时侯差不多,吃不了的面包,饼干乱扔,一天彭培地拿着个脸盆去捡这些东西,高康妹对他说:大爷,我那还有呢,你都拿去喂鸡去吧。后来彭培地拿着这盆面包渣,饼干屑请老贫农亿苦思甜,高康妹才发现原来老大爷是顶头上司--连长。

他们来的时侯是北大荒一年当中最好的季节,农活也不忙,大地刚刚反绿,冰雪消融,蓝天白云,绿水青山。下班后,蓝球排球羽毛球,煞是热闹。

他们穿得也很洋气,仍然保持着下班换衣服的习惯,干活时又穿得特破,特别是李小萍的那条裤子,起码有一百个补丁。他们的年令都比较小,是一群典型的江南小女人,可是不久他们也变得象北方人了,环境是可以改变一切的。

 您可能对这些感兴趣:
  已有0位凤凰网友参与评论   
 
匿名
用户名 密码 注册
     
   编辑: 刘延清
更多新闻
凤凰资讯
热点图片1热点图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