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组建一个文艺班

不知是谁出了个主意要组建文艺班，就把我从马棚调了出来，班长是张侠民和盛再鸣，成员有：苏晋生，张大为，邰洪碗，吕永新，何培芳，陈景凤。女生班有刘小燕，王秋梅，陈慧芬，董月芹，宁小力，王莉娣，毛凤书等。副排长黄镇也跟我们一去劳动。他们写了几个小节目，我还作了一首小曲，是在小苏家完成的，苏晋生也是北京知青，64年来的，他应该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地人才。他吹拉弹唱样样在行，会作曲，回作词，他曾是垦区文工团的，参加过"哈尔滨之夏"音乐会。他的父亲曾是我国的第一批电影演员，跟上官云珠，秦怡，韩非很熟，解放后就失去联系，有人说在台湾，有人说是在香港，他也曾给上`官云珠写过信但都没有下落。正是因为家庭背景复杂牵连他的婚事都停罗索，他和姚有艾谈了好久的恋爱，姚家就是不同意，其实小苏和姚有巨的关系一直不错，但是父母不同意，闹了很久，最后闹到姚家都不认这个女儿的地步，可他们俩还是幸福的结了婚，我们俩的交往很深，我会经常到他们家去，谈论诗歌音乐，戏剧文学，和好朋友在一起实在是一件乐事。后来他调到中学当老师，我们就没有在多见面了。

张大为是65年的北京知青，完全的活宝，人很朴直可爱。跟他在一起干活永远不会寂寞，邰洪碗上海知青，会吹笛子，人很纯朴，头脑有点简单，后来调到机务排跟刘开文学尤特，听说一天下雨，刘开文叫他拿一块板砖把排气管盖上，他在车底下巡磨了很久，就是找不着排气管，给刘开文给气的，指着车头"那不是排气管吗？"邰洪碗嘴也挺硬"那不是烟囱吗"。还有三个哈尔滨人，吕永新，外号毛驴子，那是个多动症患者，一刻也闲不住，好吹牛皮，有时十分讨厌，有时也觉得有点可爱。何培芳流里流气，但是他会两套拳脚，嗓子还可以，也就吸收了进来。陈景凤人还比较老实，但是并无什么特长，反正大家呆在一起还是十分融洽的。

刚成立的时侯正赶上兵团成立两周年，我以珍宝岛担架连的事迹写了一个小话剧"战友"，在分场的大操场由我和住在我们连队的战士同台演出，演出大获成功，下来以后王炳诤对我说"今天你来了个精彩的。"

那天回到队里的时侯不知谁从马棚的烂木头上采了一些蘑菇，钱串子就加上了一写黄花，腊肉，作了一锅鲜汤，可是没人敢吃，我和黄镇不怕，美美的大嚼了一番，吃了以后一点事也没有，把那哥几个后悔的要命，可是后来有一次，不知是谁从山上也采了一些蘑菇，如法炮制，这回大家争先恐后，结果集体中毒，上吐下泻，连夜送进了卫生所。那次正好我回北京探亲，没赶上，回来后给我乐得够

挺开心的日子

我们名为文艺班，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文艺的事情可做，每天也就是干活，我们这个班干活那是没的说的，身体都很棒，而且性格也都十分开郎，一次我们装车，一个下午的定量是两车，我们15分钟就干完了，别的班看着眼红那也没办法，我们是一只机动班，专干一些机动性的杂活。我们走到那，那就充满欢乐。

我们班里也充满着欢笑，张大为，吕永新是大家的开心果。一次张侠民画了一张关中驴的画像，装在一个信封里，（张侠民话得还真不错，他在上海的时侯曾考过上海工艺美术学院，）封皮上写着"吕永新亲启"落款是内详，大家知道这是情书的通常写法，毛驴字拿着信激动的躲在一边看去了，打开一看不由勃然大怒，大家哈哈一乐也就过去了，有时侯我们会将两个手放在脑袋上学驴叫，开班务会，他有时作检讨会说：我又马虎了，后来张大为发现马虎和马户发音相似，而马户组在一去正是一个驴字，所以以后大家就经常说他：怎么，你又马户了。

葛金荣的外号叫"骡子"邰洪碗的外号叫"瞎马"。他的外号的由来是一次我们深夜搞军事演习，进山，邰洪碗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脑袋尽往树上撞，故而得之。马，驴，骡正好一架马车。我们也会"驾，驾，迂，迂"的叫。好不热闹。

可那个女生班却经常闹点小矛盾，有点烦人。

我们是三月成立的，连里不知为什么要排一台小节目，那一次我和小苏不约而同地，坚决的于以拒绝，小苏的理由是，应该把文艺活动搞成群众性的，应由各班去搞，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他的老婆不愿意让他再搞什么文艺之类。我是把我从马棚调出来心存不满。如果我们俩不参加，不亚于釜底抽薪。

这就给班长出了个难题，张侠民觉得连里给他一个班长，出师不利很没面子，在学校他也是几百人的造反派头头，怎么连十几个人都调理不好，而盛再明也是左右为难，他本来就是一个四面讨好的人。他说"反正那次排节目我也没捣过乱。"言外之意是我在捣乱。我更不吃着一套了，在两个班开的会上我干脆一言不发。

后来田军找我在托儿所谈话，那是我第一次跟他单独在一起，结果什么也没说，闲扯了很多题外话，那也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单独在一起，我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