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达追忆知青岁月:支边七台河趣闻
2009年05月05日 09:54凤凰网 】 【打印已有评论0

天下最幸福的是什么

支边七台河趣闻(四)

我们村离市区一百多公里, 是七台河东南角最偏远的生产队。走出屯子二里就是完达山脉的原始森林。森林中主要是桦木和柞木, 还有椴木、水曲柳、黄波萝等高档家俱原木。

林业局每年冬天按计划进行采伐, 开春后就开始植树造林, 栽上东北红松。植树前, 先在山上每隔一百米, 开拓出一条通道, 在一百米的植树区内, 每间隔一米就用镰刀砍出一条绿化带, 在一百米长的绿化带内, 用镐头挖出一百个直径八十公分、深六十公分的泥坑植树。那时把挖坑叫"刨穴"。

打带、刨穴是我们生产队到林业局承揽来的工作, 每人每天要打三百米的带, 刨三百个穴。最具吸引力的是每上山干活一天, 能得到现金八毛____这是林业部门发的野外津贴。

打带、刨穴是个苦活, 每天要自带干粮和水壶, 在荒无人烟的森林中来回要走十五公里以上, 而且越干离村庄越远。老大一片山头, 就俩人一组在干活。

那天, 天气晴朗, 草甸子上黄花菜散发着醉人的芳香。我和阿文俩带了一只装了九斤水的塑料桶, 包里揣了几个馒头和盐菜上了山。我们的心情很舒畅, 在小鸟的歌唱声中, 活干的特别卖力。山坡不太陡, 树茬不多, 土层松软, 由于活干得顺利, 我们很少休息。烈日透过树梢把林间晒得闷热, 汗水湿透了衣服, 当我还剩一百多个穴没刨时, 我已经吮干了塑料桶里的最后一滴水, 干渴开始了。

为了解渴, 根据乡亲们告诉我们的经验, 我急忙找到一棵大桦树,用镰刀在树根部砍出一道沟, 用舌头舔着树汁。如果树根是一根皮管,里面装满了水, 当时我就会用嘴咬破树根来解渴。舌头舔肿了, 树汁只能给我一丝湿味, 喉咙渴得冒烟。闷热的山林里, 一点风也没有, 由于口渴我的脸胀的通红, 头部发晕。

下午的太阳更加火辣, 我坚持着把活干完, 和阿文一起急忙回家找水解渴。路上我也想起"望梅止渴"的故事来解渴, 但是发肿的舌头和嘶哑的喉咙, 根本激发不出"梅"的滋味!

公路上的积水坑里还留有末晒干的淤泥, 上面浮着一层浑浊的污水, 要没有阿文的劝阻, 我真想挖一块咽下去。

到了离村一里多地的新村址, 那里的草甸子上有一潭泉水, 我三步两脚上去趴在泉边, 足足喝了七分钟, 我恨不得把这口泉的水一口吞下去。

喝胀了肚皮的我呆呆地坐在泉边, 望着清沏透明的泉水, 觉得了无限的自有和满足。当时要是有人问我:天下最幸福的是什么?我会回答:身旁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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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中达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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