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从坡上刮过”—黄土地青春记忆(1)
2009年02月03日 10:25凤凰网专稿 】 【打印

解说:延安是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党中央长期生活和战斗过的地方,毛主席在这里写下了不朽的马列主义光辉著作,早在30多年前,毛主席就指出革命青年要和广大的工农群众相结合,今天北京知识青年幸福地,一批又一批地来到革命圣地。

强生旺:陕北有两次闹红,中央红军到陕北来,老百姓敲锣打鼓接,第二次是北京知识青年到农村来,敲锣打鼓老百姓站两行接。

邓小虹:那是我第一次看见陕北的吹鼓手,一个个脑袋上戴着那个白羊肚手巾,吹唢呐的人两个腮帮子吹得鼓圆鼓圆的,就跟过去油画上画的陕北老乡吹唢呐庆祝抗日战争胜利的那个样子一样,那个时候就觉得,照陕北话说一满鼓噪的不能,吵的要命啊。

宋晓明:当时看得场面也很震惊,也很欢欣,头一次你真正看到那么多人,上千人甚至,我不敢说上不上万,就延安全部是夹道欢迎,我想当年红军都没有受过这种礼遇,那么知识青年在接受这种礼遇。

解说:然而初到陕北,当他们真正走进延安的大山深处,面对呈现在眼前的贫瘠与荒凉,却仍然感到震撼、惊讶、唏嘘不已。他们沿着高高低低,弯弯曲曲的小路向大山深处进发,越往里走,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庞沄:一到了山上傻眼了,我们当时要翻山过这个村,我到现在我对这个印象特别清楚,冬天下完雪,天苍苍、野茫茫那种感觉,完全是秃山,黄土高坡,大老远还看到远远的山上有那么一棵树,这是那消息树,抗战时那的消息树,就这种感觉,当时去了,就是要扎根一辈子,什么也后果也没想。但真到了那山上面,第一感觉,哎呦这是有人烟的地方吗?

张路:怎么说呢,到村里,因为我们那个村是我们这个公社里最远的一个生产队,离公社是20多里路,25里路吧。所以就是开始是一大队人,我们这道沟是四个村,一大队100多人,这个浩浩荡荡,走到一个村,留下二三十人,虎傢坡,又留下十几个人,第三个村又留那么多人。到最后我们这个村还剩下十几个人,而且走到里边,就是一片大山,又刚下完雪,天阴沉沉的,反正感觉这地方够偏僻的。

宋晓明:仔细一看才发现,沟里有一些黑的是柴垛,然后有一些黑的洞,没有石窑,今天我们去延安很好,很多的石窑。我当时第一个印象是什么,就是像我原来参观过的山顶洞、周口店。就这种感觉。哎呦,这不是穴居呢嘛,

王克明:跟着后来天黑了,天黑了之后,就点上油灯了,好像就是那第一晚上,5个男生,一个炕里头,这个油灯一点,油灯就这么一点点,还不是玻璃罩的油灯,是农民用的老麻油灯,特别粘稠的火苗一蹦一蹦的。屋里就很暗,还不如点个蜡烛亮。5个男生一起在炕上大哭,这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样的地方,这是头一晚上。

解说:然而知青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老乡们朴素的情感却给了这些在城市里,体味着世态炎凉的孩子们一丝温暖。

我们当时刚刚一到延安去的时候,大家自己的记忆当中,还是北京应该说就是我们前面所讲的,我并不喜欢的当时这样一种政治氛围,所以当这么多人趴在窗户上的时候,大家想到的,那回对延安的老乡还没概念,所以可能是把北京的印象移到了陕北。那么最后窑洞门推开了,来了几个小伙子站在门口,说你们这里边谁是邓榕,谁是罗点点,他们说你们出来一下。

说实在的,当时她们心里是比较紧张,然后等着站在窑洞门口一看,那院子毽盘上,就是说陕北窑洞前面那块平常叫毽盘,实际就是院子了,站满了老乡。然后最后这个年轻人就说我爸我娘想见见你们,然后那边就有几个年岁大的长者,把她们带过去,然后这个老人当时跟她们讲,说你们的父亲当年在我们这扎过,我见过他,其实也无非可能就是指挥一场战役的时候,这么一种很短暂的相识,谈不上相识,可能也就是看见过。他们就讲,你们都是龙子龙弟,今天遇难了,我们有义务有责任要保护你们。

解说:大约3个月后,一张照片经过放大处理,被加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标题,镶嵌在北京一家照相馆临街的橱窗里,没有谁知道照片上的知青是何许人,甚至宣传栏的制作者都不知道,这个年轻人的父亲,就是当时正在批判地黑帮人物邓拓。

陈晓楠:相对于建设兵团,插队知青的政治环境要宽松得多,他们中间相当一部分是所谓黑帮子弟,所以某种程度长还很庆幸自己被放逐到了陕北的土地上。在城市他们无学可上,无业可就,甚至无家可归,但恰恰是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他们年轻的心灵得到慰藉,而一度少时肆意放纵的偏执与狂躁,在最偏僻的山乡,在那些贫穷而缺乏文化的农民当中,也渐渐冷却下来。待下去的日子长了,知青们宁愿相信在那种特定的情况下,越是偏僻的村庄,政治风浪的波及越小一些。那里的人们生活会越正常,越接近人生的自然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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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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