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历史频道专栏作者清秋子供稿)
赵光义在当了皇帝之后,改名“赵炅”。这个炅字,是“太阳出来照四方”之意。可惜,他这颗太阳,终其一生是照不亮燕云十六州了。他欺负自家哥哥留下的孤儿寡母,抢了一个皇帝做,又想欺负大辽的孤儿寡母,却被人家狠狠扇了个大嘴巴,再不敢想什么伐辽的事了。从此,大宋对辽转入守势。
一般的王朝规律,都是开国的时候军力最强大,士气也旺盛,一鼓作气打出个大国气派来,尽管往后军力越来越弱,但架子摆在那里了,一般情况动摇不了。而大宋,在开国之初的统一战争中就没打出个样子来,后来在南北格局中就只能处于劣势,看人家脸色,翻不过身来;受人家欺负,丧师失地。
这个恶梦,一直持续了三百年!
大宋开国的两位皇帝没有打服人家,人家可就世世代代看你软弱可欺。十八年后,也就是大宋景德元年闰九月,萧太后和儿子辽圣宗耶律绪隆再度统大军二十万南下,一路避实就虚,直扑定州。
这次辽军的进犯,其战略意图非常有意思,出兵不是为了侵占土地,而是为了掠夺财富、炫耀武力。辽军在攻入宋境后,一边打,一边不断派出使者讲和,意在从气势上彻底压服大宋,以胜迫和。
辽军进展迅速,边警一夕数至开封,大宋朝廷上下都慌了手脚。这时候的大宋皇帝已是宋真宗赵恒,他一开始嚷嚷着要御驾亲征,率军前往澶州与辽军对决,可是事到临头,又两腿发软,犹豫不决。大臣廷议更是说什么的都有,连迁都的建议都提出来了。
宋真宗心里也虚,问宰相寇准:“南巡何如?”多亏了寇准是个主战派,力主皇帝必须亲征,他答道说:“群臣怯懦无知,今敌骑迫近,四方危心。陛下只可进尺,不可退寸。”禁军头头、殿前都指挥使高琼也激励道:“愿陛下亟去澶州,臣等效死,契丹不难破!”
大臣都愿意以死报国,皇帝还能怕死?宋真宗面子上过不去,只好答应亲征。
这时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辽军在击败了边境一线的宋军后,兵锋东指,企图拿下瀛州(今河北河间),但是在瀛州碰到了硬茬儿。宋知州李延渥率众坚守城池,辽军昼夜猛攻,可就是拿不下来,在攻战中竟然死了三万余人。辽军无法,只得移军南下,攻克祁(今河北安国)、德清军(今河南清丰)和通利军(今河南浚县)三城,一面又频频遣使请和。
到十一月,辽军已进抵黄河之北的澶州(今河南濮阳)城北,打到宋都开封的鼻子底下了,幸得澶州守军拼死抵抗,设伏弩射击辽兵,辽大将萧挺凛中弩身死。辽军损失惨重,锐气受挫。
而赵宋王朝的皇帝,此时却现出胆小鬼的原形,大军出发后,一路胆战心惊,磨磨蹭蹭。等到了澶州,更是丑态百出。澶州是个跨黄河而建的城市,分南北二城。宋真宗到了南城,死也不肯渡浮桥到北城,寇准力劝皇帝应该上前线激励军心,高琼甚至用鞭子驱赶为皇帝抬轿的士兵,这才把真宗逼到北城。
真宗心里七上八下,登上城楼宣慰众军。宋军看见天子来了。一片欢呼,士气大振。此时战场的形势极有利于大宋,澶州一带已经集结了几十万宋军主力,与辽军形成对峙。而在辽军身后,绝大部分河北地区仍在宋军之手。辽军前有坚城挡道、大河阻隔,后有伺机而动的宋河北军民,陷入腹背受敌的状态。
这不是眼看要关门打狗么?辽军不敢久留,只能急着利用和谈来下台阶。
而宋朝方面,在这个绝好的形势下,却放弃了奋力一击的机会,在怕死皇帝的带头下,同意议和。
宋朝的和谈使者曹利用,在临行前向宋真宗请示,真宗给了他一个谈判底线:最高可用百万银、绢换和平。
寇准听说后,偷偷警告曹利用说:“虽有圣旨,你此行许诺不得超过三十万,超过则不能准许,若准许定将斩你!”
曹利用好歹未辱使命,恰好谈成了三十万。回到澶州行宫时,真宗正在用饭,迫不及待让内侍出来问:答应给了人家多少?曹利用觉得不方便说,便以三个指头摁在脸上为意。内侍回报,宋真宗还以为是三百万,一惊,不禁叫道:“太多!”继而又舒口气说:“姑且了事,亦可。”后来,曹利用才出面说明是三十万,真宗喜出望外,重赏了曹利用。
十二月,宋辽间几经交涉,达成了讲和协定,双方约为“兄弟之国”,宋皇帝是哥哥,辽皇帝是弟弟。不过大宋这个哥哥却要每年孝敬给弟弟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这就是史上著名的“澶渊之盟”。
此盟之后,两国固然维持了百余年的和平,但大宋在对外关系上的屈辱也从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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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清秋子
编辑:
王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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