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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2日,国家林业局已将丹顶鹤作为唯一的候选国鸟上报国务院。主张鸳鸯更适合作为国鸟的人士认为:丹顶鹤的英文名(Japanese Crane)和拉丁文学名(Grus japonensis)直译是“日本鹤”。鸳鸯的英文名叫“Mandarin Duck”,意为“中国鸭子”。
名不正,则言不顺
想为丹顶鹤改个中国学名的人不知道,300年前(1707年5月23日)出生的瑞典植物分类学家卡尔·林奈早已为生物的学名创制了规则。
不久前,听说美国考虑把北极熊列入《濒危物种法案》的保护范围,环保主义者甚感欣慰,殊不知北极熊是否构成一个物种仍有争议。对线粒体DNA的研究表明,棕熊并没有一个共同的祖先,有些棕熊却与北极熊同宗。如果北极熊是个物种,棕熊就不是。
即使没人指名道姓,万物也照样存在,但濒危物种没有明确定义,很可能使事情变得复杂。以很早就列入《濒危物种法案》的标志性哺乳动物普雷布尔草原跳鼠为例。这种茶杯大小的啮齿动物跳跃在科罗拉多和怀俄明的丘陵地带,但有人认为它不过是美国已泛滥成灾的普通草原跳鼠。
恰巧,这种跳鼠喜爱的河滨栖息地在房地产市场上奇货可居。根据丹佛自然科学博物馆的遗传研究,美国鱼类与野生动物保护局差点把它踢出濒危名单。2006年7月,该局聘请的波特兰可持续生态系统研究所提交结论:这一亚种是存在的。到底是坏开发商危害动物,还是普通跳鼠欺世盗名,至今尚未定论,但伦敦帝国学院的乔治娜·梅斯提醒说:物种数量正在经历“分类学的通货膨胀”。
今天灵长类的物种数目是过去的两倍,但并非因为哪个丛林中找到了“泰山”的家族,主要原因是随着研究深入,不少亚种被定为新物种。对同一群生物体,不同的方法得出的物种数目有时相差48%。这样的好处是,物种灭绝的现象更直观,如果世上只有亚洲象与非洲象两种大象,失去一种无疑触目惊心,这样更容易说服政客们立法。亚种升级客观上还增加了得到保护的濒危物种数量,自然保护区也脸上有光。
然而,《经济学家》杂志评论说:从长远看,分类学的通胀也必然带来贬值。如果最小的区别都能定义一个物种,物种的概念就会失去分量。在分类学内部,蚂蚁专家不喜欢区分亚种,蝴蝶学家却偏爱亚种,因而蚂蚁和蝴蝶的物种数目正在失去可比性。物种数目猛增也使一个重要事实几乎无法判断:一定范围内物种灭绝的速度正在减缓,还是加快?
《濒危物种法案》制订于1973年,对亚种和独特群落的概念均无定义。面对数十万个独特群落,“你的确需要一些科学以外的东西来决定把重点放在哪里。”美国国家海洋鱼类局的罗宾·韦普尔斯说。在美国保护投入最多的10种濒危群落中,就有8种是美味的大马哈鱼或虹鳟鱼。来自不同河流的大马哈鱼总要回到自己出生的河中繁殖,即使在海中生存多年,也各归其位,互不相干。仅在哥伦比亚河盆地产卵的大鳞大马哈鱼就依据各自的位置和洄游时间被分为至少8个独特群落。
林奈家中唯一的宠物——浣熊也未能如他一样不朽。这只浣熊最初被他命名为长尾熊。浣熊的家族至今莫衷一是,这主要是因为20世纪初一轮过于热情的分类。几十年间仅普通北方浣熊的亚种就超过20个,加勒比海地区每个岛的群落都被列为独特的物种。最近才发现,加勒比海的浣熊不过是近世从大陆带过去的,浣熊的多样性王国顷刻崩溃。“巴哈马人很高兴,浣熊立刻从濒危物种成了入侵物种,一个控制计划立刻建立起来。”美国国家自然史博物馆的分类学家唐·威尔逊说。只有瓜德罗普岛人不高兴,因为浣熊曾是当地的招牌。
作者:
吴戈
编辑:
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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