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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驴得水》制作人茜吉尔专访: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


来源:央广网

央广网北京11月29日消息(记者张瑜瑜)话剧《驴得水》自2012年首演以来,一直被赞誉为小剧场话剧界的“黑驴”、黑色幽默喜剧的标杆。今年10月底,自话剧改编的同名电影《驴得水》上映,再获好评。12月8日至18日,话剧《驴得水》将在北京大隐剧院继续启动新一轮演出,记者专门采访了该部话剧的制作人茜吉尔。

原标题:话剧《驴得水》制作人茜吉尔专访: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

话剧《驴得水》剧照

话剧《驴得水》剧照

央广网北京11月29日消息(记者张瑜瑜)话剧《驴得水》自2012年首演以来,一直被赞誉为小剧场话剧界的“黑驴”、黑色幽默喜剧的标杆。今年10月底,自话剧改编的同名电影《驴得水》上映,再获好评。12月8日至18日,话剧《驴得水》将在北京大隐剧院继续启动新一轮演出,记者专门采访了该部话剧的制作人茜吉尔。

这是一部会“挠”人的戏,但她的“挠”是像豌豆公主那样,隔着十二床被子的,嘻笑着一层层掀开,让你被挠得隐隐作痛。这是话剧《驴得水》的制作人茜吉尔对“喜剧也能深刻”的解读,她陪伴着这匹话剧界的“黑驴”自2012年首演一路走来,她说“第一次看这部戏时,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个是好人,那个是坏人,就是会很明显地把戏里的每一个人区分开来,而走到今天,我会有种心态,就是我对每一个角色都原谅了。”

话剧《驴得水》剧照

话剧《驴得水》剧照

讲个笑话,你可别哭

《驴得水》讲的是民国时期,一所偏乡学校的老师因为缺水而把一头驴虚报成老师吃空饷的故事。他们的初衷是“拯救中国农民的贫愚弱私”,却为了这一善良的初衷而撒了一个又一个谎,造作了一出啼笑皆非的闹剧。

茜吉尔介绍,“这部戏分两部分,上半场是密集型笑点,一个包袱接一个包袱,而这些笑点又是为下半场的揭露做铺垫的,只要上半场笑得越大声,下半场你就触动得越多。”

笑着看完这部戏,留下的却是无以名状的隐隐之痛。

话剧《驴得水》剧照

话剧《驴得水》剧照

人物反转很大,却很真实

“很多年轻人理解不了,就说人心为什么变化得那么快,上半场还这样,为什么下半场就变成那样了?但有过一定人生阅历的人看这个戏就能明白,因为人性就是这样,是属于一秒钟立刻就能翻篇的东西。”

《驴得水》全剧人设清晰,个性鲜明。随剧情推进,几个人物出现反转,巨大的反差让人感到荒唐、难以接受,细想却也是人性使然、无可厚非。

这部戏的悲凉,就在于我们不得不承认的:真实人性。

电影《驴得水》里有一幕,张一曼一边剥着蒜,一边听裴奎山说要带她去云南。忽地,她把蒜皮儿撒向了天空,漫天飞雪“昆明能下雪吗?下雪啦!”

把蒜皮儿撒满天的张一曼,美呆了。

这一瞬,“放荡”的张一曼特别纯粹,也让人心疼:她在那段戏里被模糊了的城市过往里,冷暖谁知?

“一曼,你真可爱,我想和你过一辈子。”当裴奎山认真地向她倾情时,张一曼迟疑了,“坏了……对不起老裴,我不知道你能往那想。我就是想活得自在点,好不容易找到个没人管我的地方,你就别管我了……裴奎山,我再也不招你了。”

人世沉浮,最终张一曼选择了她认为的、最安全的生活方式:虽可调情,但绝不说爱。

“开始我们都以为自己是周铁男那样的热血青年,可过着过着就把自己过成了裴奎山。”剧中,周铁男是正义激愤的热血青年,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捐出几个月工资作奖学金,可以在大家屈于特派员权威辱骂一曼时直骂铜匠,在铜匠要求杀驴时,他甚至不惧特派员的枪堵在了门口“我看谁敢从这过,有种你就嘣了我。”

但当子弹真真切切地擦过他的脸颊时,他怂了。直到后来有官兵要强奸疯了的张一曼,他哆嗦着也没敢吼一句。

“裴奎山一开始是会对一曼说‘我娶你,我喜欢你,你真可爱’这样一个人,到最后变成骂张一曼骂得最狠,骂最脏的话,最恶的话。”裴奎山的反转,是在求爱一曼被拒绝后,又亲眼目睹了一曼为让铜匠假扮“驴老师”,而“睡”服了他。一片痴心付东流,重返舞台的老裴穿了件夸张的貂绒,包裹起受伤了的自尊心和受辱后的报复心。

电影对铜匠情感的处理细腻于话剧。很喜欢电影里他和一曼临别时的那一幕:他要了张一曼的一缕卷发,对她唱了一段蒙古情歌。本分的铜匠被张一曼开了窍,动了真情,这让他在凶神恶煞的老婆找上门时,甚至爆发了勇气,挡在了张一曼的前面。

再说说张一曼。“睡”服铜匠,是为留下他拍照骗特派员。但没想到本分的铜匠动了真情。于是,她就欠了他。在铜匠老婆骂上门时,张一曼对校长说,“我承认没关系,但我认不就卖了铜匠吗?”

但她还是认了,做了无情无义的人。她不羁地作贱自己,说铜匠不过是她发泄欲望的“牲口”,这彻底撕碎了铜匠的美好幻想,把一个本分善良的人彻底激怒。

“对不住了,铜匠。”张一曼把这句歉意埋在了心里,接受了之后众人对她的一切侮辱。

话剧《驴得水》剧照

话剧《驴得水》剧照

 为了美好的目的

去做错误的事

终将走上歧途

“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能拿你善良的目的做理由,而去做那么多错事,这是不对的,对于人性来说也是不对的。”

“做大事,不拘小节”是孙校长在每一次抉择时都会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为了做成振兴农村教育这件大事,他带着大家把“驴得水”这个谎言窟窿越捅越大。

“今天来看,我会有种代入感,你看我这个年龄创业到今天,我会想如果我是孙校长,也很有可能会那样,很有可能为了一些目标,也会经历一系列的错事,甚至违背良心的事。”

“两难”处境是生活常态,很多时候我们只能相较取其轻。这也是生活的无奈之处。

当突破底线成为一种习惯,直至麻木,或许我们会和生活最初背道而驰,直至有一天回首往事,才不禁寒颤:“我们竟变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个模样。”

记者:您能简要介绍一下《驴得水》的剧情吗?

茜吉尔:《驴得水》这个话剧主要讲的是在一个缺水的山村,几个老师也就是乡村教育工作者,因为缺水而谎报了一头驴当作一位老师吃空饷,其实是为了用这头驴占这个名额让这个教研组让这个学校有水喝,但没想到事情败露后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原本的目的是要拯救中国农民的贫愚弱思,结果因为一个吃空饷让事情最后朝着恶和黑的方向发展。导演有一句话,你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不能拿你善良的目的去做理由,而去做那么多错事,这是不对的,对于人性来说也是不对的。

记者:为什么这样一个设置在民国背景下的故事,却能引起当下观众的心灵共鸣?

茜吉尔:这个故事是有原型的,报纸曾有新闻说在甘肃有个地方缺水,有谎报驴吃空饷这样的事。所以这个戏是由真事改编的,但如果你真的放到当下这个时代去写,又太实了,艺术这个东西,它还是要有一定的升华,为什么放在民国,因为民国是中国知识分子和知识浪潮最丰满的一个时代,而剧中这几个老师他们毅然决然地从城市来到了农村,为的就是拯救中国农村的教育,所以我觉得他还是有点寓意在这里的,他没有放在古代,没有放在现代,而放在了民国。

记者:您陪着这部话剧演了四年,您对这部剧的理解有什么心理变化吗?

茜吉尔:我还记得第一次看《驴得水》话剧是在木马剧场首演,那时我的第一感觉,这个是好人,这个是坏人,就是会很明显地把这个戏里的每一个人区分开,而走到今天,我会有种心态就是我对每一个角色都原谅了。你看包括孙校长,他其实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他把所有老师带到农村,他想出要谎报一头驴来吃空饷,可是他最后的目的是做农村教育,是要拯救中国农民的贫愚弱思。今天来看,我会有种代入感,你看我这个年龄创业到今天,我会想如果我是孙校长,也很有可能会那样,很有可能为了一些目标,也会经历一系列的错事,甚至违背初衷的事。开始我们都以为自己是周铁男那样的热血青年,可是过着过着就把自己过成了裴奎山,这是一件特别心酸的事儿。

记者:像这种比较重的题材,为什么却能表达得很轻巧,让观众看起来不会沉重?

茜吉尔:做戏有一个技巧,就是怎么样拿观众。太重的东西看起来难受,太轻的东西你又不知道创作者想表达的是什么?要举重若轻,像豌豆公主一样,就是隔着几层被子让大家感到很舒服,但是那底下其实有一颗豌豆总是硌着你,你不睡完这一觉不会体会到那颗豌豆的存在。如果你一直是一把锋利的刀,那会被人反感,会有审美疲劳,但如果你一直是减压的状态也不行,它就会像一阵风一下子就被吹过了,减压的东西就是方便面,很快就会被遗忘,而我们想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闪闪发光的东西,可是又不愿意让人特别反感和难过,那艺术工作者能做的就是在艺术加工上下功夫,既要表达我们想要表达的东西,但又不让你觉得你会往后退,会害怕,就像豌豆公主一样,其实要这样做特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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