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天气,车子疾驶在宽阔公路上,就听胡大个子连声喊“慢”,说路边有个扒手,队员们诧异,“路面都看不大清,咋就识出路边扒手?”下车,跟踪嫌疑人上了公交车,果然擒获3名扒手。
———晴天丽日,城市广场上悠闲人群中,坐在石凳上的仨小子兴高采烈地举着牛奶“干杯”,被十几米外的胡大个子瞄中。一小子拎起脚边袋子起身找僻静处查看“战果”,另外两人挤入商场人群再寻机会。当他俩拎着一女式坤包狂奔时,被事先布控好的反扒队员逮个正着。
———中学举办运动会,高档自行车成排摆放在操场外,4个青年女子从便道上谈笑而过,胡大个子与坐在车里巡查的反扒队员打赌,说那4个女子是偷车贼,队员不信。果然,她们相继用工具在十几秒里打开一辆辆高档自行车的车锁,若无其事地先后骑车离开,直至被跟踪而来的反扒队员一一擒获。
“贼琢磨人,我琢磨贼。”胡大个子说。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贼眼败露贼心,识贼先识眼。眼神流动,转瞬瞥过,越是老贼,眼神越是隐蔽老辣。胡雪林的过人之处,就在于几十年擒贼练就了一双鹰隼锐眼,贼之窥查观望、抵近目标、下手获物、得手脱逃,他都了然于心。
“案子好像就等着他来破似的。”反扒队员说。
镇江市举办金秋经贸洽谈会,海外、国内客商云集。剪彩仪式刚刚结束不久,一名港商发现自己存有重要信息资料的高档手机不见了。他焦急万分地与香港总部联系,锁定手机中所有可能泄露的商业秘密,并通报会议主办者和警方。事隔不久,说是有人拾到那部高档手机归还给他,满头是汗的港商连声感谢。
原来,那手机被胡大个子“拾到”。
胡大个子正在会场附近执勤,忙了一早上刚在小馆里端碗面吃,就望见门外一男子匆匆走过,边走边回头。
胡大个子撂下面碗追上那人,低声说:“把东西给我看看。”
那男子没搭腔,又听到一句“把东西给我看看又不要紧”。听着这口气像同行,男子掏出了手机,却被胡大个子擒拿铐住。一问,果然,手机是从洽谈会上窃来的。
胡大个子:
几百块钱可能就是老百姓的“命”
有过恨不能抓尽镇江扒手的懊恼,有过抓扒手的过度劳碌和困惑,更有过传入耳中的不屑、嫉妒、谩骂、威胁,胡大个子每天照样早出晚归,照样或步行或乘公交车或骑着他那破自行车巡行查贼。
胡大个子年近半百,大小是个分局副局长,还用得着天天站街巡查吗?
“20多年啦,惯啦。”
胡雪林不上街心里不踏实,逮不到贼就心生烦恼。擒贼最多那年,他一人逮了600多个。眼看着贼越逮越少,从一年600多人减到300多人、200多人,去年变成几十人,胡大个子调整目标,把精力转向打击街面盗车、贩卖假币等刑事犯罪,连他自己都承认:谁跟他干算是倒霉,苦吃大了,累受大了,比别人劳碌而待遇无增。
胡雪林不嫌苦不嫌累不怕危险不受诱惑,哪来的那么大劲头?
要说胡大个子当警察纯属“半道出家”,16岁从江苏泰兴乡下来到镇江城里,顶替在集体企业当技师的父亲。当过工人,开过小旅馆、小饭馆,还当过小烟商,他记忆深处始终存留着那个令他矢志不渝地要当反扒警察的情景:
“1988年3月4日,我举个牌子在长途汽车站招揽住宿客人,就听有人喊抓小偷,等前边那人跑到我面前时,我一伸腿绊他个大跤,追他那人拿手铐把人铐去派出所了。
“接着,一个老汉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听旁人说是这个大个子逮到那扒手,老汉扑通跪下,痛哭流涕地诉说那扒手偷走的1400元钱是他从亲戚手中凑来给老伴儿治癌的救命钱……”
此情此景激发出了这个大个子青年对扒手的愤恨和对当一名反扒警察的憧憬。1989年1月,他作为联防辅警,以优异的个人擒贼战绩被纳入人民警察队伍,那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事”。
“几十块钱、几百块钱、一部手机,很可能就是老百姓的‘命’。”胡大个子深知丢失钱物对老百姓来说是天大的事。
那是一个盛夏酷暑的中午,他飞身扑倒偷盗电动自行车的窃贼,素不相识的旁观群众掏钱奔进小卖店,把冰冻矿泉水和各种冷饮塞满他那破自行车的车筐;
那是他正在医院打点滴时,闻知有战况拔针冲出,擒获盗贼后再回到医院,医生护士知道他是胡大个子,不让他支付一分药费;
那是他在连续7天追踪专门铰盗中老年妇女金项链的作案团伙之后,脚上磨出3个大大的血泡,疼痛难忍。修脚师傅知道他是胡大个子,说:“我要是收了你的钱,全镇江的老百姓都会骂我……”(记者 杜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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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杜萌
编辑:
谢灵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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