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震海:冷战没有胜利者
2009年11月10日 09:25凤凰网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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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声扬:我们继续《时事开讲》,柏林围墙的倒塌,被视作为西方世界对冷战胜利的欢呼,但是二十年过去了,如果我们回顾这过去二十年,究竟谁才是冷战的真正胜利者呢?我们来看看网民的留言,根据凤凰网调与台276个朋友的投票,结果47.1%的人认为其实冷战的真正得胜方是全世界,而不光是东德、西德或德国一体,而是全世界。我们再看网民的留言,根据我们“蔡小雅”的一位网友,他说冷战没有得胜方,撮合冷战的各方都没有什么好果,冷战虽然已经结束20年了,可是世界也还在品尝着冷战时期的苦果,柏林墙虽然倒塌,但是三八线还没消除,台湾海峡还没有得到真正的跨越,柏林墙的倒塌只是一个融合开始的标致,而融合的真正成功还早的很呢。

再来看,这世界上是不是还有未倒塌的柏林墙呢?很值得我们思考,也希望我们能够在未来的20年内去飞跃它。

邱先生,您认为谁才是冷战真正的得胜方?

冷战:到底谁是胜利者?

邱震海:这是一个非常好的问题,如果你到了欧洲或者到西方世界,去问谁是冷战的真正胜利方,那么西方世界许多的政治家都会认为,这是西方自由民主的胜利,这时西方自由世界的胜利。如果你到了今天的东德,因为我在18、19年前到了东德。当时东德几乎90%人,都对当时的现状感到很不满,都非常怀念当时东德的体制。后来92年之后我每一年都去,我都发现,东德和西德之间差距在逐渐缩小,尤其是他们的年轻人,你看二十年前出生的年轻人,到现在已经是二十岁了,他跟西部的年轻人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四五十岁以上的中年人,尤其是老年人,他还会依然怀念那个时代,这是客观的一种现实。

但是我想说的是,其实你如果去问,冷战到底谁是得胜方,哪怕在东德还会有很多人感到心有不甘。因为确实原来在东德的体制当中有一些要素,刚才我说了它整体的体制已经不行了,它对人民思想自由的钳制、秘密警察,包括整个经济体制不行,已经是人民要抛弃它了。

姜声扬:但是有一些要素还是值得怀念的?

邱震海:但是里面有一些元素,你比如说它的社会,相对比较公平正义的元素,虽然这个公平正义的元素,在整个苏联模式的框架当中,我们还是很有批评性的。因为苏联模式它的公平正义,是在用计划经济而导致的,大家普遍贫穷基础上的公平,这不是一种真正的公平。但不管怎么样,每个人有饭吃,每个人有房子住,每个人不会面临那么大的精神和失业的压力,至少让每个人都感到,至少我相对来说还生活在尊严之中,不管我的健康状况如何,不管我的能力如何。而在一个纯西方资本主义社会,用当时西德的话来说,就是这个社会衡量你成功与否,是用你的成就来衡量的,就是你必须要很健康必须要很能干,或者他们叫手肘社会,大家互相挤压的,互相竞争这么一个社会。

在东部社会当中,它就相对不是这样,它相对来说不管你的健康如何,不管你的能力如何,都相对能够活得比较有尊严。所以这是一个哲学命题,当公平和正义让人享有尊严的时候,是不是会必然导致效率的低下,我们撇除政治,在经济上导致人的懒惰?当你要强调人的自由竞争元素的时候,是不是会导致人情的淡漠,以至很多人性的失去,公平正义的失去。所以这本身是一个哲学的问题,但是反过来到了政治层面的因素,现在很多西方人二十年之后,尤其是美国人,他认为这是西方自由世界的胜利,我认为用我的话来说这是一种幼稚。

如果说在今天二十年之后,我们有些人还依然为当年东德的体制来辩护的话,认为当然这个东德体制不应该被人民抛弃,德国不应该统一。你看看德国,今天二十年后还有多少沉重的代价,昂贵的代价我认为这是无知。因为当年以东德这么一种苏联模式是难以为继的,不管你用多少政治高压的手段。如果今天我们还再为当年东德的体制说我们要维持它,那是无知。但是同样如果今天很多西方的人士,只是停留在冷战的表层,他认为这个冷战的结束,柏林墙的倒塌,苏联的消亡,是西方自由民主绝对胜利的话,我认为这是非常肤浅的,如果说不是无知那就是幼稚。为什么这样说呢?

你看看当年我们现在到欧洲,二十年前到欧洲的时候,我们看看当年的欧洲其实完全不像我们教科书上学到的,马克思主义描绘的早期资本主义的欧洲,那是一个人吃人,学血淋淋的社会,在今天的欧洲已经完全不存在。在今天的欧洲相对来说是比较自由、民主,同时人性很温良的这么一个社会。在这个社会当中其实就是过去200多年,社会主义自由公平的要素慢慢已经架构到了,通过社会民族主义架构到了今天的资本主义体制当中去。

换句话说社会主义的理念和理想,在过去两百多年,它公平正义的要素相当程度拯救了原来资本主义的模式,如果那个马克思主义时代的资本主义,留到今天它同样要被人民所推翻。所以如果说西方你只是非常幼稚的在说,我们自由世界的民主胜利,你是社会主义,而且东欧的社会主义、苏联的社会主义,只是社会主义里面的一种模式,它只是那种比较极端的模式,暴力革命衍生出来的模式。其实它这种模式离开社会主义本来的本意,已经相距甚远,大相径庭,社会主义的本意是什么?无非是两个,一个要求公平和正义,用德语说来,就是人的平等,第二就是要人的解放。

这个解放包含两个含义,一是人要从物欲当中,从物的奴役当中解放出来,有精神上的自由。另外一个就是人要有内心的自由和解放,人内心的自由。所以一个是公平,一个是解放,这是社会主义的两大要素。但是后来苏联模式,以布尔什维克导致的苏联,乃至东欧的那种社会主义模式,它在经济上、在公平上没有做到,它是用计划经济导致贫穷上面的那种所谓的公平,不是一种真正的公平,社会主义马克思主义时代的公平,是要在相当高的资本主义的发展阶段,那个时候会产生很多不公平的现象,那个时候需要社会主义的公平和正义。

另外在人的自由解放方面,它同样没有做到,由于它的历史阶段的不同,所以它用了很多不但是计划经济,而且用了很多专制集权的方式,去统治它的人民和管制他的国家,自然同样离开社会主义的正义相距甚远。

姜声扬:最后我们来看德国的统一,您觉得德国的统一,在这方面付了哪些代价,这个代价会不会过于昂贵了呢?

邱震海:由于过去二十年,我们知道德国的命运,一直在二战之后没有掌握在德国人自己的手里,它是冷战的前哨,东德它是从事于苏联的集团,西德是从事西方的,所谓的自由民主的集团。当时德国以柏林墙倒塌,为代表冷战结束的开始,其实它是带了相当程度的政治色彩。这里面美国起了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今天很多德国人还非常感激美国,美国非常支持德国统一。由于它把它作为一种冷战胜利、西方胜利的结果,所以其实这个德国的统一,是原来西德的体制,对原来东德体制完全的,我认为可以称之为吞并,把它的体制完全吸纳起来,政治上的吞并,经济上也背上了非常沉重的包袱。

刚才我讲了,通过托管局把全部东德的国有资产全部贱买,全部背上一个沉重的包袱,这个沉重的包袱到今天既然还没有解脱。我们当时在德国的时候,许多德国人都要交一种叫团结费用,就是每年要在自己的薪水里掏出好像7.5%的税,去交那个,就是为了我们德国的整合,为了我们德国的统一团结。

姜声扬:现在还付7.5%?

邱震海:现在好像还有,可能这个数字具体我不太清楚,但是当时上世纪九十年代,那么高的一个代价,而且现在有一种。昨天我在德国的媒体上看到一个消息,是说德国两德统一以后,经济上完全的整合,要到2019年才要完成,换句话说要在柏林墙倒塌三十年之后,而且它要付出总的代价要达到10万亿欧元。10万亿欧元大概是个什么数字呢?我如果算得不错的话,是我们全部外汇储备中国外汇储备加起来的8到9倍。如果这么大一个数字才能够完成东西德一个完全的统一,完全的经济水平的拉起,而且不要忘了当时的东德在东欧社会主义阵营里面,相对来说还是水平比较高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我认为虽然有这么昂贵的代价,但是对于德意志民族,任何一个民族它分裂已久都希望统一,我们中国同样面临一个统一的问题。所以作为我们同样面临统一,这个宿命的一个民族,一个外国人来说,我们还是欣喜的看到,德意志民族最终走向统一,不断它背后有多少政治上的色彩,不管有多少政治上的迷茫,不管有多少金钱上的代价,民族统一,我们还是为德意志民族,感到衷心的高兴和欢呼。

姜声扬:好,我们再去一下广告,回头我们再来关心,你刚刚讲到这两大体制的融合,在这方面还有哪些需要补进的地方,我们稍后再请邱先生为我们作分析。各位观众我们休息片刻,回头继续《时事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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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时事开讲   编辑: 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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