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辉：城乡也是有差别的。

何亮亮：这位周市长他年轻的时候，就要帮父亲干农活的。独生子女也有干农活的，对不对？

马家辉：可是何老师，这个我同意网上这种，网民这种想法是比较阴暗，我们觉得，直觉觉得不舒服嘛，你看到人家这样，你好像就忌妒，比较阴暗来猜。可是我觉得说，这种阴暗，也是能够理解的，因为心理学实验做太多了。当一个人，我们找人来做实验，不断给你坏消息，坏消息，不断给你，告诉你一些坏消息。然后之后最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然后那个人是不相信的，他不相信这么好的事情会发生在我家，你知道吗？所以当你遭遇以前我们刚也提到说，可能很多地方，发生过，有人突然掌权，可能跟背景这个是有一些关系，所以我觉得说，可以理解。而且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有一些制度还没有完全的建立起来的情况下，继续阴暗反而是好事。可能我们不舒服，觉得不应该阴暗，其实是好事。

窦文涛：其实有的时候，所谓就是说，咱就说合法的民意监督，他其实就需要小人之心，对吗？就是我不是西方都有这个概念吗？说我假定你是个人性恶的，我假定你这个官员是个坏的？

何亮亮：我先从不好的角度来看。

窦文涛：对，我就要这么来监督你，这样也许才能起到一个监督的作用。

何亮亮：另外我觉得会不会是这样，就是我们知道中国社会是充满了潜规则的，这个潜规则？中国内地的人都懂，对吧？

窦文涛：是。

何亮亮：你从小受的教育，你在学校里有潜规则，你走上社会以后，你找到工作，或者你没有工作也有潜规则。你进了官场，官场有潜规则，商场有商场的潜规则。网民们都知道潜规则，潜规则总的来看是阴暗的，因为它不能公开嘛。但是它在起作用，它是一个规则，你必须遵守这个规则，你不遵守这个规则，你就不能继续玩这个游戏。所以马先生你说的这个阴暗心理，与此是有关的。

马家辉：是啊。

何亮亮：他们更多的是看到，因为这个潜规则，能够从潜规则里得到好处。我们说是异乎寻常的好处，我们说一般的潜规则，大家都要接受。你就算进了一个公司，公司有它的潜规则。你必须遵守潜规则，你才待的下去嘛。

窦文涛：你知道就说它是，实际上是一个什么呢，就是真是一个这种潜规则到了什么？你比如说我们家亲戚，聊天。他都会告诉你，说我们这个单位啊，是那个单位领导的老婆都在我们这里当处长。我们这个单位的这个女领导的老公呢，换到他那个单位去当领导。他就说当官都是这样，当然他是片面的。

何亮亮：很普遍，这种情况可能。

窦文涛：可是如果这个片面到了这种聊天大家都能这么聊，那不也就是？

何亮亮：一听就明白了。

窦文涛：一听就明白了？

何亮亮：不会质疑的，不会质疑的，就不用多讲，我知道，因为我们那儿可能也是这样，对吧？

马家辉：所以不会质疑，文涛，所以这个新闻，我觉得它所以成为新闻，不一定是因为它29岁当市长，是因为他居然清清白白的当市长，那么你清清白白，那么年轻？

窦文涛：是啊。

何亮亮：可能他居然不是潜规则的产物。

马家辉：对，那个才是新闻的所在。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