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过用一小笔资金从事天使投资,这是因为他看到美国科技创业公司有40%的投资来自天使投资。美国硅谷的创业模式是建立在一个信息流畅、人脉资源丰富的环境之下,“因为聪明人都认识聪明人,很开放,愿意分享信息,有Idea找一个VC,有人帮你牵线,你自己牵线,一下就拿到钱”。而“中国人相对比较不愿意分享信息,我有好的点子,我不告诉你,我认识好的人,我自己留着,我不介绍给你”。
不过李开复并不甘于做单纯的天使投资人,“可以说周鸿、雷军,或者邓锋在扮演这个角色,李开复加入这个行列。但是从三个天使变成四个天使,帮助不大。”他想,“能不能规模化天使?”
今年6月,李开复在住院的时候回想自己这一生,“哪些时代我最快乐?”得到的答案是“最快乐的时光就是创造Google中国的时候,还有就是创建微软研究院的时候,这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候。”于是他想到了做“一个公司是我永远在创造公司。”
两者结合,他决定做一个创新工场,批量制造创新公司。而互联网、移动互联网和信息技术行业是创新工场重点关注的项目。
李开复的创新工场就像是一个科技公司和天使投资的混合体,他自己称其为“有组织的天使投资和创新产品”,在这个平台上,李开复的任务是“整合”,“我分别要来优化好的想法,好的创业者,好的工程师。”他说,一旦项目孵化成熟,创新工场将会对其投资,并且将整个团队剥离出公司,独立出来的公司可以接受风险投资走上市的道路,也可以被出售给其他公司。
这种模式可以充分发挥李开复在高科技项目上的管理经验,各种资源整合优势,正如他在谷歌所做的。不过这个看起来理想的模式目前看来也有着明显缺陷,例如提出项目的人最后未必是项目的主导者,这显然会伤害创业者的动力。还有,在创新工场平台上的创业者并不需要自己投资资金,相反,他们还能在创新工场里拿到一笔足够生活所需的工资,这样会不会导致创业者的潜力得不到足够的激发?“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李开复回答,“我觉得可以让他出钱,但是我觉得要看个人的经济状况。”创新工场的模式还有很多盲点,李开复并非没有看到,“我也可以考虑,但是这是未来的,现在什么都考虑的话,我就没有时间做事情了,其实就是说什么事情都要理解一个道理,你不可能一网打尽。”他说。
这些问题并不真正值得担心,商业模式的调整空间很大。最大的麻烦其实在于,李开复这个模范职业经理人,能够在自己创业时找到狼性,有足够“狠”劲吗?
“节省、拼命工作,你也可以把它当做一种狠。”李开复回答。他举例说,当初在买创新工场域名时,对方开价2600美元,就是这个看起来完全可以接受的数字,李开复最后硬是把价格砍到了1000美元。公司的办公场地也是他自己去谈判。“我找回了我的激情。”他说,“过去的一个星期左右,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但是我一点都不累。”
接下来,他用一长串排比句展示了自己“狠”的一面,“我能不能把表现不好的人Fire(开除)掉?毫无疑问,过去我也可以。我能不能做一些不道德的事去欺负竞争对手?这个我不能。我能不能比较本土化的去做事情?我绝对可以。我会不会拼命工作,然后要求员工也拼命工作?我会。我会不会拍桌子骂人?我不会。但是我会不会用很严格的标准去告诉员工,你如果达不到这个,会有严重的后果?这个我会。”
曾经创业过的唐骏,这样看李开复的创业大敌,“最大的敌人是他自己。中国不缺市场,中国不缺人才,但是中国就是缺真的可能把握市场机遇的这些人。”
自己买域名、自己租场地、亲自给工程师买盒饭,李开复从来没有挺起身段摆谱,但他能像中国的创业者敏锐发现、野蛮生长吗?
“其实我们的赌注就是我能看得清楚那些工程师、创业者和想法,然后我能把他们撮合在一起,这个是很少有人能比得上我的。”他说,“同时我也承认那种过度野蛮,尤其下三滥的事情,可能是我比不上其他人的地方,我希望前者比后者远远更重要。”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可能能做的那些野蛮的东西,超过你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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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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