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赴新疆知青吴立雄:回望最初的那段知青生涯
2009年11月12日 11:21凤凰网知青 】 【打印共有评论0

4、库尔勒集结

我第一次到库尔勒修建机场的8572工地,是1968年的八九月,作为机械队1601工地代表参加本队文化大革命。虽然是大家推选的,但我队转业军人占一半,在"转业军人掌大权"的情况下,彭德怀的兵尚且比林彪的兵矮三分,何况"支边青年要锻炼"呢?他们把我当作小孩,我也乐而不闻其事。这次库尔勒之行的最大收获,是经历了一次完整的日全食,并把可笑的"忠字舞"带回了1601工地。我们早已知道9月22日将要发生日食,真到了那天却忘了。日食的时候,猛烈的大风突然刮起,飞砂走石席卷了大地,天地一片漆黑,几分钟后才复见光明。情景神奇而震撼,让我领悟了一次大自然的威力。跳"忠字舞"的时候,我队有个"九二五"起义的材料员,是五短身材的矮胖老头,他煞有其事的舞姿,让每个人见了都忍俊不禁。当时觉得"忠字舞"比"早请示"、"晚汇报"更幼稚可笑,但是这是政治任务,谁也不敢怠慢。

这次到库尔勒将近冬季了,施工渐渐减少,文化大革命的运动接连不断。眼下又开始了所谓"小评论",队里却恰好发生了一件事。我们队新来一名西南农学院毕业的大学生马平,打扫卫生整理宿舍时不慎把印有毛主席像的报纸扔进了垃圾堆,有人要借题发挥,刨根问底。我当时是大家推选的"小评论员",联想到在我们所住的十二连就发生过一位女支青挂蚊帐,敲钉子时钉子穿过板壁,从粘贴的毛主席画像的眼睛里透了出来,她难以承受巨大的压力而悬梁自尽的惨痛事件,坚决不同意小题大做,经过几番辩论终于平息了此事。

十二月,我进疆后第一次探亲,三年多"积蓄"是当月工资除去借的饭菜票还剩25元,到二十一团团部开了通行证,好说歹说预借了往返路费150元,女朋友给了我150元,我和另一个支青终于踏上了归程。正好二十一团机运连有辆车去大河沿拉粮,我俩坐在了车箱上。在凛冽刺骨的冬日寒风里,虽然身穿皮大衣,却还是冻得受不了,我们就把装包谷的麻袋盖在身上,到大河沿车站已是浑身包谷粉渣,冻得哆嗦着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一会儿火车来了,我们硬挤上了车,十多个小时里,我们在车门边一直站到柳园。

5、特别能战斗

1970年探亲回疆,领导安排我到库车境内的依奇克里克油矿,配合二十一团三营施工,这一去就是五年。

依矿位于库车县东北一百多公里山沟里。在维语里,依奇克里克是"野山羊出没的地方",高山峻峭,白云缭绕,山峰层层迭压,红黄色岩层夹杂着油脉倾斜着冲出地面,山背后是原始森林和草场。一道细流在宽阔的河床中淌过,一旦洪水来临,才真正显露了它狂暴的野性,有石油勘探人员在1958年奔腾的特大洪水中牺牲了生命。发现地下有石油后,石油工人打了二百多口油井,年产原油八万吨,有六七千石油职工家属在此工作和生活,矿区就像小城镇似的,商店、邮局、新华书店、粮站、影院等等,虽然简陋却应有尽有。二十一团三营有四个连队,近千名职工,我女友所在的十三连在油矿主要从事房建,十四连和十五连在东高点修路和平整井场,十六连在西高点平整井场。从公路折进矿区的山口往下看,石油住宅去尚有模有样,三营部和十三连、十四连住宅区就一副破落相,是土坯房时代的贫民窟。这也是过去兵团单位的一大特点。我们机械队的两台斯大林100推土机,主要在十四连和十五连配合施工,有时也直接配合油矿帮钻井队搬家。钻井队搬家,如果不是太远,几十米高的井架就不放倒,整体搬。十来台大拖拉机串成两行,一声令下,拖拉机同时猛然起步,几十米高的井架就徐徐移动了,场面蔚为壮观。

一般的井场平整和道路修建,无非挖方填方,工程量大些,毋庸赘述。难度大的是有两道山梁要劈开口子,道路就由此而过。第一道山梁开挖深度18米,十五连的职工在山梁开凿了隧洞,直径1.5米,到中心部位再按设计分左右几个药室,装硝胺炸药8吨。爆破那天,全连都到安全地点躲避,我们在远处一个视线良好的山头观看。时间一到,只见山梁猛地鼓了一鼓,腾起一片烟尘,脚下一阵颤动,一声沉闷的爆炸声,爆破就结束了。回去一看,山梁已经面目全非,但看上去似乎效果不好,土层依然覆盖在山梁上。以后的施工发现,岩石山体已经破碎,但有的岩石体积巨大,互相齿合交错,施工难度依然很大。连队只得一层层地再打小炮眼爆破,工期延长了。第二道山梁开挖60米深,油矿的工程设计人员反复计算论证,方案如同第一道山梁,但装硝胺炸药20多吨,十五连施工作业几个月,爆破效果似乎与上次差不多,做成了夹生饭。但是这道山梁两边几乎是峭壁,怎么才能把推土机弄到山顶上呢?修坡道是唯一之选,但我们到修好的坡道前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由于环境的限制,坡道的长度没办法增加,坡度估计有近40度,并且里高(岩石)外低(填土),推土机开上去就歪着,人坐在驾驶室里就像躺在靠背上,只能看到天而看不见路,一档加油门,排气管直冒黑烟!我们有一个机车组长,是部队转业来的,试开了不到二十米,"实在上不去!我还要命呢!"就气哼哼地把推土机开回了家。连长指导员急忙去做工作,他躺在床上背转身理都不理。

看着营、连领导和连队职工焦急万分的模样,我琢磨了又琢磨,决意再试一试。我和我队另一位支青张福祥商量后,我先上,到顶之后他开另一台推土机再上。我的办法是推土机倒着上,这样才能看到路,也安全些。推土机冒着黑烟、撅着屁股倒行在坡道上,人几乎就是站在仪表板上了,操向杆轻轻一拉,推土机就一栽,十分惊险。到了山顶,职工们不由自主地拍手叫好,我出了驾驶室,腿肚子都软了。如果爆破效果好,这样的冒险也许就这一次。但实际上因为爆破效果还不如第一道山梁,推土机为了躲避爆破,每天都得上下一次,特别是发现链轨多处铸钢零件开裂,电焊不能解决问题,又没有新件更换,万一在坡道发生断链,或者是操作上有个失误,后果都不堪设想。

那段时间,发生的险情不止一次。在大山梁的路面高度接近半山腰的设计高度时,我抓紧时间吃完午饭,又上了机车,一点一点地把破碎的岩石清出路基,以便下午职工们打炮眼。推土机的推铲在岩石的表面刮出沟痕,配合施工的职工突然发现岩石上有个小洞,里面有炸药。"可能是昨天放炮留下来的吧,"他到炮工那里拿来雷管导火索,准备点掉它。这时连长走了过来,"不能乱点!"连长拿起一把打炮眼用的"挖耳勺"掏了起来。只见小洞越掏越大,炸药越掏越多,最后竟从里面挖出性能良好的两吨炸药。这是整体爆破时没有炸响的炸药,如果这时点响,整个连队全完了。

有一次,我开推土机平整井场,准备把一个几乎风化成粗沙砾的十几米高的小山包切去一小半。连队有三个职工配合,他们在上面用钢钎把沙砾捣下来,让我把底下的土方推走。突然,一大片山体垮塌,那三个职工连滚带爬,甩出去好远,而我恰好贴近山脚,沙砾顿时把推土机埋了起来,动弹不得,却正好稍微露出了另一边驾驶室的门。假如垮塌再严重一点,就不知如何收场了。

1973年12月底的一个周末,应由依矿派车接十五连职工回矿区回家团聚的汽车没有来。但我原计划是要回家与女儿一起过她两周岁生日的,就同连里三个职工约好,徒步十几公里回家。经过大山梁时,大声同炮工打招呼,让他等我们通过后,再点火放炮。但是就在我们下坡还没有到坡底时,突然炮声响了,一炮连一炮的,大小石块腾空而起,又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一个跑得快的,顺利地跑出去了。一个把脑袋抵在巨石根部,准备让其它非紧要部位挨石子,大腿上却中了一发鸡蛋大小的,棉裤打破了,还好伤势无碍走路。我和另一个只好瞪眼看着天空,只要不给大块的石块击中就行,所幸毫发无损,我们把炮工大骂了一顿。

石油工人是很辛苦的。每天天蒙蒙亮,各单位的领导到油矿调度室领受任务后,就带领自己的职工开始了一天的劳作。钻井队一旦开钻就日夜不停,酷暑严冬,日晒雨淋,沉重的钻杆和卡钳,连螺丝帽都硕大无朋。洗井队洗井时原油和水嗤嗤喷出井口,原油浸透了棉衣,没有人退缩躲避的。但是我们兵团职工劳动的艰苦程度一点儿都不亚于石油工人。职工们在荒山旷谷施工,竟是没有一点儿遮蔽。特别是山区风云多变,明明万里晴空,一块黑云飘过来,倾盆大雨淋得全身湿透。骤然雨歇,又是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着,在热气蒸腾的环境里劳动,让你搞不清到底是汗湿了衣服还是雨湿了衣服。1970年8月23日,是个休息的日子。一清早,油矿的一辆汽车载着二十来人经过连队,到山里拣蘑菇去了。山里的蘑菇又大又多,味道特别鲜美,油矿上的人有时一人可以拣几麻袋,他们对拣蘑菇的地方秘而不宣、讳莫如深。中午过后,老天变了脸,由阴而雨,竟然下起了大雪,有几个拣蘑菇的人没有回来。我们连队职工全体出动找人,最后找回两个几乎冻僵了的大人,在一个羊圈里,发现油矿一个车间主任的两个儿子,他们在潮湿的树枝前划光了带的火柴,绻缩着冻死了。在这样的环境里劳动,艰苦程度可想而知。

十三连有个四川籍的老职工,叫王什么吉的,个子不高,每天竟能打两千二百多土块,也就是说要把至少十几立方的土刨松泡上水,从坑里挖上来再翻一遍,堆成泥堆,表面抹光;然后要麻利地把土块模子涮上砂,两手插入泥中切出泥团,起身将手中的的泥团"啪"地使劲一扣,泥不多不少地满满的填在模子中。每块土块重七八公斤,端起二十多公斤重的模子在平整的场地上一扣,有楞有角的三块土块便打出来了,每天还要把晒得半干的土块码成垛。女支青阿咪平均一天也要打八九百块。打土块的日子,往往是太阳暴晒、地表温度高,这样土块才干得快,第二天才能码起垛,劳动条件极其艰苦。我曾为了给自己家接个小房间而打过土块,累死累活地干一天,不是泥粘在模子里倒不出来,就是倒在场地上缺楞少角,在营部职工家属嬉笑观赏中,我满头大汗地打了九十三块,其它四百来块是营部干部帮我端出来的。

职工汗流浃背大干,连队伙房竟没办法给大家改善一下伙食,十三连指导员高金声心疼不已,捐出了自己家仅有的四瓶清油。四瓶清油在当时是十分珍贵的,但在二三百人的大连队还加上营部在十三连搭伙,又能做什么样的饭菜呢?炊事班长只好拿它来炕饼,每个饼子上沾点儿油气罢了。

6、艰难的岁月

1971年初,我住在依矿东高点的十四连,要和女友见次面,须要走七八公里路,傍晚又匆匆走回去,实在不方便,而且这困苦的日子如果两人一起过,也相对容易些。我和女友商量了,打算结婚,向营连领导一说,他们也支持。营部书记员在两张大红的结婚证书上填写了名字、年龄等,登记手续就完成了。结婚虽然是人生大事,筹办倒也简单。我们给父母寄了150元钱,请他们帮我们买被面、床单、枕套什么的。营部给了一间不到十二平米的土坯房,我们请人粉刷了,用铁丝和白纸拉了顶蓬,贴了毛主席像,再把铺板一并,箱子上罩个床单,新房就布置好了。结婚那天,我们选了个最普通的日子,作为自己的节日,也没有举办结婚典礼和喜宴,只是给营部办公室和连队班里分发了牡丹烟、水果糖、瓜子,请他们来新房玩。后来,有人自发的在门口放鞭炮,朋友们川流不息地来祝贺,我们应接不暇,觉得挺热闹的。婚后,我开始自己动手做家具,刚开始的时候,做了一个吃饭的小桌和柜子,式样简单,做功粗糙,新房却有了家的气息。

婚后没有多长时间,妻子就怀孕了。正在她和腹中胎儿需要营养的时候,只生产石油的依矿却什么食品都买不到,妻子的娘家给寄了几瓶蜂皇精让她补养身体。深秋的时候,我下山去了两趟,最远的跑到轮台县阳霞煤矿附近,距离二百多公里,才买回十几只鸡和一百多个鸡蛋。鸡蛋存放在十三连老职工家背阴的小房子里,鸡由我们自己养着,准备给妻子坐月子用。不料后来发生了"鸡瘟",眼看着鸡一个一个地倒下,干脆全都杀了,全部放到同事家。冬至那天夜里,妻子临盆,我去找医务所的刘医生,他推脱地让我们到依矿医院去。我找来拉拉车,铺好棉被,和十三连卫生员急忙往远处的医院送。正在我对夜间值班医生诉说情况时,这个部队转业的女军医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从床上一跃而起,把妻子从医院门口抱进了产房。好险啊!我后来忍不住向团里告了刘医生一状。我们有了一个女儿,我父亲给取名冬华,意思是耐冬之花。但是我们不忍心让稚嫩的生命同我们一起耐受这困苦的岁月,就把她送回了她爷爷奶奶身边,而宁愿自己承受着相思之苦。

1973年,我在钢筋班劳动的妻子第二次怀孕,已经八个月了,而连队的大战开展得如火如荼,班里的同志给我妻子安排了较轻的活。我妻子看到其他同志费力地抬着薄腹梁钢筋构件的时候,主动上前去帮忙,却因此动了胎气,下班回到家后早产了。那是十一月的夜晚,天已经很冷了,但我们为了省煤还没有生炉子。当同是支青的方医生接生完毕,孩子已经哭出了他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声的时候,炉子虽然生着了火,室内却依然冷冰冰的。我们赶紧把儿子放到微微有了暖意的火墙边,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早产的儿子只活了几个小时,到底没能抗得住严酷的命运,还是夭折了。我们夫妻的泪水汩汩而下,方医生和过来帮忙的朋友陪伴我们度过了令人痛心的离别时光。

说来那段时间真是艰苦万分。据说因为工三师解散,分别并入农二师、农三师,地方上认为二十一团三营也是吃返销粮的,更使艰苦的生活雪上加霜。曾经有几个月全营伙房没有一点清油,伙房烧白菜时,把铁皮卡盆放在火墙炉子上,白菜倒进去煮一煮,加点盐就成了。后来,有几个月总算供应清油了,每人每月100克,却有一股浓重的柴油味,简直没法吃。我们采取的办法是把油加热,让柴油味蒸发掉一部分。在炒菜的时候再把清油烧开,滴上几滴水,让油炸散,这样虽然浪费一些,却勉强可以食用。有一年,春节眼看就要到了,依矿给工三营全营分配的肉食只是四个猪头,连队只得紧急到库车买毛驴,那时人们大都没有吃过毛驴肉,红烧了以后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膻腥味。我和另外两家支青约好,大家都把自己家从上海寄来或探家时带回来的"存货"拿出来合伙过年,居然有香肠、火腿、淡菜、酱肉,花生米等,别人看了不免垂涎不已。

那时探亲,途中绝对是一种受罪。火车上拥挤不堪,特别是兰州、郑州到徐州一段,过道上都是站着或坐着的旅客,甚至插不进一只脚。车上的盒饭,每份3角,在铝盒里装着,送饭的饭车只有在停车的间隙,在站台上推着卖饭。列车上经常停水,连饮用水都没有,更不要说盥洗水了。厕所里屎尿堆积着,其臭无比。我们在途中都各自带着大小不一的塑料桶,列车一停就急忙从窗口跳出去,在站台上灌自来水,不然,没水的日子,孩子是无法忍受的。我们是始发站到终点站,只要买到票,座位不成问题,如果座位下没有行李,又不怕地面肮脏和空气污浊,倒可以钻进去睡一觉,只是太矮无法翻身。在拥挤的车厢环境里,三天四夜的路程下来,脚都是肿的。有一次,我遇到一位乌鲁木齐商业局干部模样的旅客,在过道里坐在自己的旅行袋上,饭车过来故意撞他的腿,他一次次地避让,终于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句,"这真是受罪。"被车长乘警逮住,"坐人民列车是受罪?"扯坏了他的"的卡"军便装,要他到每一节车厢里站在座席上"消毒"。当他一个多小时后回来时,满脸的无奈和哀伤,但车长的心总算也是肉长的,在列车离开兰州站后,优先给他解决了硬卧铺位。

支青回疆,问题最大的是行李架紧张,大包小包装满了自己的或是给同事带的"的确凉"衣服、清油、咸肉香肠、糖果点心一类的东西,往往把父母长时间积攒的东西搜刮一空。行李多送行的人也多,在虬江路排一夜队,等候进候车室。再排几个小时,上车时又得乱一阵,等到上了车,发现座位上方的行李架已经有人躺着占了,不免大吵一阵甚至大打出手。有一次我们六七个支青一同探亲,邻座的旅客人多势众,行李占了小半节车厢。吵闹中发现对方真正的乘客仅是一个在乌鲁木齐地方工作的女支青,我们就威胁说,不腾出我们的行李位置,途中就把她的行李扔出去,对方才软了下来,反过来帮我们安顿行李。好不容易到了大河沿,运输站和办事处却没法安排大批探亲支青住宿,就一对夫妻一个床地杂处一室混过一夜。回单位的旅途,如果有约好的专车来接,那太好了,就可以便捷的回去;如果有班车,就先上车,再一站一站地挪回单位;如果幸运地有便车,那可能要分去相当一部分带的东西。但是没有班车又搭不到便车,那结局就可能很惨。我遇到农二师的一对支青夫妇,在大河沿等了半个月,硬是没有坐上回且末的车,钱已花光了,只得变卖掉携带的东西,重新买票回了上海。

沉重的劳动和艰难的生活折磨着我们,但我们从未放弃或动摇"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初衷,这种初衷发自我们的内心。在依矿的新华书店,我买到了几本青年自学丛书,其中有《社会发展史》、《政治经济学》等,我认真地阅读了几遍,并做了读书笔记。书中阐述的基本原理深刻地影响了我,我由此确立了共产主义信念,并向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1973年5月,党的十大召开前夕,当时的机械队党支部书记、指导员王同林来依矿了解我们的工作情况,营连领导向他介绍了我的表现,王指导员按支部决定让我填写了《入党志愿书》,可惜这份《入党志愿书》在王指导员去别的工地后回莎车的途中被丢失了。第二年,王指导员回队后又寄了一份过来,让我重新填写。不久,我成为机械队组建后第一个入党的新党员,那时没有预备期,党龄自1974年7月14日起计算。

7、完成包抄任务

1975年5月,我们两台推土机撤往库尔勒。在此之前,机械队一部分配合民丰、且末、若羌工地施工的人员、机械已经到达了。这样,我们机械队的职工和机械十年间包抄塔里木,分别完成了在各地的施工任务,在莎车队部和库尔勒工地集中了。在库尔勒工地的人员机械由二十一团、也就是兵团体制撤消后的巴州工四团代管,完成工四团安排的任务。队里指定一位王副队长全面负责,安排我担任会计统计工作,算是"以工代干",但是我并没有脱离生产,需要我时我就到推土机或修理组工作。在库尔勒期间,由于机场工程已经基本完工,我们承担的一些工程施工任务,主要是服务于团外单位,相对比较轻闲。两年多的时间里,我曾经参加过铁门关电站尾水渠、库塔引水干渠、巴州一中、尉犁砖厂和塔什店砖厂、504厂等工程以及一些支农项目的施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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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吴立雄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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