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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周、叶到达南京后,国防会议时间已过。8月11日,三人共同参加军事委员会军政部谈话会。周恩来发言称:在正面防御上,不可以停顿于一线及数线的阵地,而应当由阵地战转为平原与山地的扩大运动战。另一方面,则要采取游击战(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周恩来年谱》,第383页)。
朱德发言称:抗日战争在战略上是持久的防御战,在战术上则应采取攻势。在正面集中兵力太多,必然要受损失,必须到敌人的侧翼活动。敌人作战离不开交通线,我们则应离开交通线,进行运动战,在运动中杀伤敌人。朱德并称:发动民众甚为重要,在战区应由下而上及由上而下把民众组织起来。游击战是抗战中的重要因素,游击队在敌后积极活动,敌人就不得不派兵守卫其后方,这就牵制了它的大量兵力(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朱德年谱》,第168页)。不过,国民党人当时并未能领会中共的这些思想,在淞沪抗战中仍然以阵地战为主,在消耗日军的同时,也严重消耗了自己。
1937年12月,南京沦陷。1938年5月,毛泽东发表《论持久战》,批评卢沟桥事变以来国民党军事当局的主要错误,在于将阵地战“放在主要地位”,认为在持久战的第一阶段,主要的作战形式应该是运动战,而以游击战、阵地战为辅助。演讲在说明“兵民是胜利之本”后,特别指出,保卫武汉等地已经成为“紧急任务”,“必须认真地提出和执行”。但是,他也同时提醒,如果不能争取到一切必要的条件,武汉有“重蹈南京等地失陷之覆辙”。
6月,武汉保卫战开始。8月6日,毛泽东和中共中央致电长江局各负责人,说明“保卫武汉重在发动民众,军事则侧重在袭击敌人之侧后,迟滞敌进,争取时间,务须避免不利的决战,至事实上不可守时,不惜断然放弃之。”(毛泽东等致王明、周恩来等电,1938年8月6日,转引自金冲及主编《毛泽东传》第490-491页。)
在此前后,蒋介石也在日记中不断表示,要保存兵力,不必过于重视一城一池的得失。如:
7月26日:“对防守武汉不作无谓之牺牲,应保持相当兵力,一为待机应用,作最后胜利之基础。”
9月26日:“保守武汉问题,惟力是视,不可为环境所牵制也。”
9月29日:“武汉之得失乃为次要问题,而保持战斗力更为重要也。”
这几天的日记表明,蒋介石已经认识到,持久抗战,固然要消耗敌人,但最重要的是保存再战的兵力。
10月12日,日军在广东大鹏湾登陆,广州失陷,蒋介石认为武汉已无固守价值,决定撤退。22日的日记云:“此时武汉地位已失重要性。如勉强保持,则最后必失,不如决心自动放弃,保存若干力量以为持久抗战与最后胜利之基础。”
25日,蒋介石下令撤离。次日,路透社电称,撤退时中国军队“秩序整然”。蒋介石看到这一消息,感到欣慰。我们无法得知,中共长江局是否向蒋转达过毛泽东等人8月6日的电报,但上述资料至少可以说明,在主动撤离武汉这一点上,蒋、毛二人完全一致。
武汉撤守后,蒋介石于当年11月在南岳召开军事会议,总结第一期抗战的经验教训,规划第二期作战方案。周恩来和叶剑英参加会议。27日,蒋介石在《第二期抗战之要旨》中提出:政治重于军事,民众重于士兵,精神重于物质,训练重于作战,情报重于判断与想象,游击战重于正规战等原则(《南岳军事会议委座手谕六种》,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印,密件)。这些原则,显然受到共产党人有关思想的影响。会议决定接受朱德建议,开办西南游击干部训练班,由中共派出以叶剑英为首的教授团执教。该班于1939年2月15日开学,蒋介石自兼主任,以叶剑英为副教育长,讲授《游击战概论》,国共两党的“持久战”思想得到直接交流的机会。
可惜的是,好景不长,由于两党矛盾发展,国民党秘密制订《限制异党活动办法》,此后,这样的交流就成为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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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杨天石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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