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职务的任命,使张作霖拥有了对东三省合理合法的控制权。
但是,吉林的孟恩远尚未降服,老资格的孟恩远不会心甘情愿地拥护张作霖担当东三省巡阅使,这让张作霖感到如鲠在喉。
只要孟恩远还在吉林,张作霖的军令在吉林就不能畅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要想把东三省完全掌握在自己手中,必须把孟恩远从吉林驱逐出去。于是,张作霖又开始了第二次尝试。
孟恩远看到张作霖的势力逐年向三省伸展,内心充满了紧张和恐惧。特别是张作霖登上东三省巡阅使高位,统揽了三省兵马全权,他更加感受到了一种迫在眉睫的威胁。
惊慌之中,他使出一个昏招,用滥发纸币的办法,扩军备战,以对付张作霖。结果,搞得吉林钱法紊乱,人心惶惶。再次让张作霖把他的小辫子攥在了手心。
张作霖乘机以东三省巡阅使的名义,给北京政府大总统徐世昌去电报,指责孟恩远在吉林财政方面处理失当,滥用军费,坐观胡匪滋扰,请求处理孟恩远。
同时,他还发动社会力量,唆使吉林的反孟势力控告孟恩远纵兵殃民,并派代表赴京请愿,要求将孟恩远撤职查办。
孟恩远也向北京政府申辩,指出这是张作霖搞的阴谋。张作霖一边向北京政府表白:“我张某人对孟恩远毫无私怨,不过是将吉林公民的意见转达中央而已。”一边再次表示革除孟恩远的决心。
其时,张作霖在东北的势力渐强,北京政府为了笼络住张作霖,只好将孟恩远免职。但徐世昌担心,如果按张作霖的要求,任命他的亲信孙烈臣为吉林督军,会遭到吉林军民的强烈反感,抑或又会添出新乱子。
因此北京政府搞了个折衷,把奉系色彩比较淡的鲍贵卿调任吉林,而把孙烈臣安排到江省。
孟恩远接到革职命令后,十分气愤,决心拒不接受北京政府的命令。在这种情况下,北京政府派薛松年到长春劝孟恩远不要抵抗,答应他回京后另行委任他职。张作霖也派人笼络孟恩远的得力干将高士傧,表示:愿意收其为门生。
孟恩远原已准备离开吉林赴京,但高士傧等人均不同意,鼓动孟恩远发表独立宣言,与张作霖武力对抗。孟恩远本来就对吉林督军的位置十分留恋,在高士傧的怂恿下,又动摇不定了。他错误地认为,此次免职是由于张作霖的搞鬼而非北京政府的本意,如果出兵与奉军对峙,形成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势,或许政府会不忍生灵涂炭,同上次一样,再次撤消免职令。
孟恩远把吉林军队全部配置于吉奉两省交界处的各个战略要地,并宣布吉林要独立。却不知,如此一来,恰恰给张作霖以武力插手创造了机会。
张作霖一方面请求北京政府下达讨伐吉林的命令,一方面调集大军,兵分四路,准备将吉林军一举歼灭。
大总统徐世昌不愿奉、吉发生战争,派人持函前往吉林,劝孟恩远早日离职。同时,他又请张勋以私人名义写信给孟恩远,劝他退职到北京,可孟恩远此时已听不进任何劝告,执意与张作霖拼个鱼死网破。
宽城子事件使张作霖不战而胜
正在吉奉两军刀枪相对僵持不下之时,“宽城子事件”的发生,使日本人无意之中帮了张作霖一个大忙。
宽城子是长春的旧名,地处现在长春市的北部。当时吉林军队的一个团驻扎在宽城子北面,禁止行人通过。 1919年7月19日,长春车站一个叫船津的日本员工,无视哨兵的阻拦,要强行通过吉林驻军的营地。双方言语不和发生殴斗,船津被揍得鼻青脸肿。挨打后的船津跑回宽城子车站日本兵营去搬救兵,大批日军马上驰赴现场并与吉林军队发生激烈枪战。混战中,日军死18人,伤17人,吉林军死15人伤14人。“宽城子事件”发生后,日方从公主岭等地调来大批军队,向中国方面施加军事压力。要求在长春的吉林驻军,全部退出十五公里以外。当时长春是吉军对抗张作霖的重要据点和战略要地,这样一来就破坏了吉军原有的军事布置,打破了吉、奉间军事的制衡态势。
北京政府得到“宽城子事件”的消息后,惊恐万状。为了不使事件升级为大规模的军事冲突,乃发布命令,严厉斥责孟恩远,并下令革除高士傧职务。吉林军队见大势已去,只好罢兵求和。7月28日,孟恩远与张作霖打电话,表示愿意下台。由于上火,他嗓子肿得连说话都困难,不得不找人代为说话。张作霖在电话里对传话人说:“我个人没有意见,一切都是北京的命令,我没有办法。请你对孟说,他不退是不行的。
1919年8月5日晨,孟恩远眼含泪水把吉林督军的大印交给了鲍贵卿。至此,由孙烈臣控制黑龙江省,鲍贵卿把持吉林省,再加上早已在手的奉天省,张作霖终于完成了统一东三省的霸业,成了名符其实的“东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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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赵菊梅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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