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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过后的1954年,周恩来到广州休养工作,有一天路过当年他们工作和居住过的地方,第二天就给因病未能同来的妻子写信:“这次没能同来广州,许多同志问到你,我也有时想到你……昨天车过广卫路,发现了广卫楼,快30年了,不能不引起回忆。”
周恩来没有忘记他们的爱情之花盛开于革命之花遍开的广州,而邓颖超同样也难以忘怀孕育了他们爱情之花的土壤——1919年天津学生的“五四”爱国运动。1983年,在天津“觉悟社”旧址,年近80高龄的邓颖超还能兴致勃勃地和大家谈到当年与周恩来等“觉悟社”成员进行爱国活动的往事:
1919年掀起了“五四”爱国运动……就在这次运动高潮中,我们相见,彼此都有印象,是很淡淡的。在运动中,我们这批比较进步的学生,组织了“觉悟社”。那时候,我们接触得比较多一点,但是,我们那时候都要做带头人,我们“觉悟社”相约,在整个运动时期,不谈恋爱,更谈不到结婚了。
后来,周恩来去法国勤工俭学。邓颖超不曾想到,在他们分别后,在欧亚两个大陆上,通过通信,他们增进了了解,增进了感情,两个人建立了共同的革命理想,要为共产主义奋斗。回忆起这三年多的通信,特别是周恩来发出的那封要求确定相爱关系的来信,80多岁的邓颖超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1920年,他到法国去勤工俭学,我在天津当小学教师。有一次(他)给我一封信,要求我们的感情发展到明确的恋爱的关系,他非常急迫地要我回他的信。我的母亲呢,是非常民主自由的,因为她在我小的时候,她就给了我婚姻自由,但她要做参谋,那么因此,我不能不把这个事情去告诉我的母亲。我的母亲呢,她就说:“现在啊,不要答复,等他回来看一看再说。”我的母亲是这样的思想啊,但是我的思想感情让恩来同志追赶得我不能不马上答复他了。因此,在这点上,我没有接受我母亲的意见,就自己主张婚姻自由,明确地答复了周恩来同志。1922年、1923年期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爱情,已经不是一般的同志关系、朋友关系了。
周恩来去法国前曾抱定独身主义,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认识到一个革命者如果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会更好。初到法国,他同一个一起留学法国的姑娘比较亲近,但最终他选择了邓颖超作为终身伴侣。
1956年,周恩来曾和侄女周秉德说起过那位姑娘。他说:当我献身革命时,我就觉得作为革命的终身伴侣,她不合适。她不可能一辈子从事革命,她经受不了革命的艰难险阻和惊涛骇浪,这样,我就选择了你们的七妈,接着和她通起信来,我们是在通信中确立关系的。
50多年的时光证明,周恩来当初的选择是多么地富于远见,此后在风雨同舟的奋斗生涯中,邓颖超和周恩来甘苦与共,一起度过了波涛汹涌的激情岁月。
“俏红娘捎带老情书”
1950年上半年,周恩来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结婚,这时周恩来正在国外访问,邓颖超就代表周恩来在一块红绸布上写下“互爱互敬互勉互助互信互谅互让互慰”几个字表示祝贺。周恩来夫妇经常资助或送礼物给身边有实际需要的同志,这个手工制作的礼物虽然没有多少实用价值,但是上面写的几个字却表达了两人对身边工作人员的关心和祝愿,更为重要的是,这几个字是对周恩来夫妇几十年爱情生活的最佳注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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