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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派从他作品中找罪证
反右前,批评杨朔小说《三千里江山》成为胡风反革命集团成员方然的反革命罪状之一,彼时杨朔的作品在国内深受好评,并有多篇选入教科书;但在“文革”期间,造反派也开始从他的作品搜寻可能的罪证。
据“和大”老员工沈鹤皋向记者介绍,杨朔所任职的中国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和中国亚非团结委员会,当年同属国务院外办所领导的群众组织,在一个大院,是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对外统称“和大”。杨朔虽然在中国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挂名副主席,但并不驻会,一般的会议都不参与,只是非常重要的会议才来。 “文革”前,在“和大”工作六七年的沈鹤皋也只见过他很少的几面。
“‘文革’后没人主持工作,其他领导都靠边站了,大概在1966年底或1967年初,他才来‘和大’主持日常工作,边工作边受批斗。那时主持工作的当权派对群众的态度都是不错的。”
当时亦在“和大”工作的资中筠说,杨朔刚被批斗时,造反派小将把他的作品拿出来“吹毛求疵地找出修正主义思想”。资中筠说,杨朔没有特殊历史问题,也不是中央点名批判他某一个文章,但他既然是单位领导,又是作家,在“文革”的那种特殊历史氛围中就必然会被揪出来。
杨渡说,当时给杨朔的罪名除了“丁玲反党集团黑干将”外,还有“三反分子”等,说他在北戴河写的《雪浪花》是给彭德怀翻案,《荔枝蜜》中工蜂供奉蜂王是影射毛泽东,“以这些罪名一个劲地斗,不让回家。”
“开始他也许并不觉得很严重,觉得自己经过甄别、做结论,最后会没问题。”资中筠说,后来军代表进驻后,说“和大”的造反派比较右,开始执行新的政策,把杨朔等人给隔离起来了。
“杨朔这个人大概比较迂,之前觉得造反派小将虽然批斗他但还没有被定性,但是军代表来就代表中央了,不是乌合之众的造反派了。他写条子要求和军代表谈话,我想他是想表明自己并不反党的意思,但军代表不理他,说这种人先放他一放再说。当晚他就吃了很多安眠药,自杀了。这时距军代表进驻才只两三天。”
后来资中筠还和同事议论过,大家都觉得杨朔是太相信军代表的权威了。沈鹤皋在接受采访时也表达了相同的观点:杨朔心中总认为在党中央和毛主席领导下,他的问题总会被搞清楚。但后来军代表进驻后,他的问题变得更重了。他觉得没希望了,就自杀了。
资中筠说,杨朔自杀后被同时隔离在一个大屋里的人发现了,杨朔死后他们还开会批判,说他是“自绝于人民”。
外交部作出公正结论
杨朔常年独身一人,胞弟杨玉玮的女儿杨渡在不满一岁的时候,就过继给他做女儿。杨朔与杨玉玮共同居住在北京禄米仓胡同一处庭院。“文革”发生时,杨渡不满10岁,杨玉玮当时也被隔离审查。
因为长期神经功能紊乱,杨朔身体很虚弱,被隔离以前一直要靠吃安眠药才能休息。杨渡说,杨朔曾经为治疗神经衰弱在北京医院住院,但造反派和医院说不许给他开药,不许给他治疗,将他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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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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