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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把林立果讲的那些话告诉林立衡,终因顾虑种种后果又咽了下去。如果我明白了林立果的意思,绝不会对立衡隐瞒,可是我一点也没有明白。林立衡见我支支吾吾,更加疑心。她怀疑我与立果、叶群之间的关系,怀疑我知道情况,怀疑我是立果、叶群派来监视她的。自此后,她便回避我。
晚上七点多钟,林立果来五十六楼与林立衡单独谈了二十多分钟。院外停着林立果的专车、叶群的专车、中南海值班警卫车。叶群在车内命司机小慕不断地按喇叭催,林立果一直在屋内不理叶群的催促。叶群又派警卫员小徐上门催,说是快到八点了,飞机要起飞,叶主任等急了。林立果这才从屋内匆匆跑向院外上车去机场。
据林立衡后来对我说,这次谈话是林立衡要求的,并要林立果瞒着叶群。但林立果直到出发,叶群始终寸步不离地跟着,林立果只有中途停车去见林立衡。林立衡最后一次争取阻止林立果回北京。林立衡说破了嘴,林立果始终不开口,但神情上却流露出一点犹豫。
发条松了,林彪托起机械兵左瞧右看,问立衡:“他怎么动的?”立衡在他身旁蹲下做示范给他看。林彪此时的神态就像一个刚启蒙的孩子,当机械兵再次爬动时,他弯下腰兴致勃勃地观赏着。
林彪性情恬淡,足不出户,他不认识人民币,每天按时三餐,按时睡觉;除听听文件,从不爱听身边人杂事,不像毛泽东兴趣广泛,阳春白雪下里巴人。林彪也不看报纸和政治书籍,他脑中想到的问题会很简要地向秘书提示,秘书按类查找,编辑小读书卡片。林彪喜欢看医书,自己开处方配药吃,精神好些时也练练毛笔字,更多的时间是闭目养神,长期以来一直是这种生活习惯,并不是当了副主席以后才有的。
叶群见他高兴,趁机问道:“感觉好些吗?”
林彪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坐着,连玩的兴致也没了。
林立衡从当晚与林立果谈话后,情绪再没振作起来,一病不起,第二天一点水米未进。
林立衡后来说:“光是叶群一个人并不可怕,如果立果也跟主任在一起,事情就严重了。”
9月10日下午,上面派出一辆苏联制吉姆车送林立衡、张青霖和我去山海关、秦皇岛游玩。我们上车到了秦皇岛海员俱乐部。立衡分派我给叶群买一份“礼”,她和青霖给林彪买一份。立衡买了一个机械玩具兵,我买了一只黄鹂鸟标本。
下午近五点,我们走进叶群办公室,她手上拿一份文件正要到林彪办公室去,中央送来了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议程。林彪自从到北戴河后就拒绝过问一切中央的事务,只注意尼克松访华问题,指示秘书“一有消息直接报我”,并几次向秘书提到“我要见尼克松”。
秘书们说这是罕见的事,因为林彪最厌烦接见外宾。毛泽东也知道这一点,认为他身体不好,也不勉强他。“文革”期间有一个典型例子:罗马尼亚总统齐奥塞斯库访问中国,毛泽东很重视,认为是东欧共产党阵营中敢于对抗苏联的强硬派,中方应以最高阵容接待他。
因为齐奥塞斯库的夫人也一同随访,毛泽东决定他与林彪同时携自己的夫人出面接见。林彪托病不肯出面,毛泽东催了两次,是从来没有过的。叶群急了,竟向林彪下跪哭求诉说利害,林彪才勉强携同叶群随毛泽东夫妇和国家领导人一道接见齐奥塞斯库。
叶群领我们走进林彪办公室,他独坐着,脸上的胡子刮了,白皙瘦弱,见到我们,脸上绽出笑容。
“首长呀,孩子们出去玩,还给我们带了礼物,你看看吧。”叶群温言细语地说着,招呼我们近前。
茶几上放着小鸟和机械兵,林彪伏身看一眼小鸟,抬眼望我笑笑,便盯住那机械兵再也不动。立衡忙给机械兵上足发条,小兵便做起扛枪、匍匐、瞄准射击动作。林彪微笑着很开心,林彪笑起来很含蓄,从来不见他开怀放声大笑,更谈不上狂笑,他高兴起来也是温吞吞的,就是对叶群发脾气动拳脚,也不是外人所想象的力大气粗的表现,他的体质太弱是个不争的事实。
李处长从起居室的那扇门探出头,被叶群瞧见,忙叫住他:“你去拿相机,给我们照张相。”就此下台阶。
不幸中的万幸
9月11日上午十点多钟,叶群传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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