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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战俘营长官科尔森做好安排后,与杜德通了电话。他们曾是西点军校的同学,关系很不错。科尔森请他放心,正在设法营救。杜德则要求他不要使用武力。说真的,杜德十分感伤:他从未想到过自己光荣的军事生涯中,还会有这一段被俘虏“俘虏”的篇章,既可笑又可悲。他的妻子闻讯后,惊慌失措,专门从美国赶到巨济岛探望丈夫。在电话中,她失声啼哭,乞求上帝保佑她丈夫的平安。杜德为了安慰妻子,故意十分平静地说:“请放心吧,他们待我很人道,在这里生活得象中国皇帝一样。”
应该感谢西方的“新闻自由”。这天早晨,欧洲某国电台广播了“杜德事件”的新闻。石破天惊,这使正在板门店因“战俘问题”对峙的朝中谈判代表团出望外,大受鼓舞。但具体情况不得而知,李克农要代表们密切注意敌方反映,商讨适当对策。
在上午的会谈中,南日发言时笼统点了一句“巨济岛……”乔埃及其部下脸色陡变,张口结舌,看来打到了蛇的“七寸”。
情况渐渐明了,他们准备孤注一掷,用白色恐怖对待手无寸铁的战俘了。形势紧急,怎样才能支援和帮助虎穴中的战友们呢?中朝代表团连夜开会,决定向敌人提出严重抗议,敲声震虎,使其不敢胆大妄为。当夜一时,李克农向北京发电报告:
9日晨,我们获悉巨济岛我方被俘人员扣留对方战俘营营长杜德事件。李奇微已下令不惜采取任何行动及任何武力抢救杜德。不管我方被俘人员是否最后释放杜 德,我方被俘人员之将遭受血腥屠杀已成不可避免。为声援我方被俘人员的义举,为了揭露对方的所谓“自愿遣返”的实质,将这一事件有利地运用于谈判斗争中,我们得有在会议中对此作一严正表明的必要。根据整个事件尚在发展中,目前我们所能抓到的只有李奇微的声明。表示的方法,可先由南日同志在会上提出奉命抗议和警告的文件。
北京也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几位领导人均彻夜未眠。毛泽东主席于当夜4时半即回电:
同意在10日会议上由南日同志宣读抗议稿,并应将其发表。
还是这天下午,急不可耐的李奇微、克拉克和范佛里特匆忙登上巨济岛,研究最新对策。三位上将君临一个小岛会商,可见这件事具有一种怎样的震撼力。
经过一番紧锣密鼓后,他们决定:不允许任何新闻采访,期望不流血的解决,将各区分散开。为此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要行使包括火力在内的武力,但要注意不要陷入近战格斗。如果确有必要,可以承认成立俘虏协会和使用电话车辆。但谈判的时间要限于明天即10日的10时整。
然而,上述计划未能完全实施,美方又陷入了被动,作为局外人又是当事者的克拉克在他那本《从多瑙河到鸭绿江》的回忆录中有过如下记载:“在这个重大的时刻,我虽然还不是直接的责任者,但因为几天之后我就要不得不负起责任了……作为我们的感情来说,我考虑我们应当使用武力把杜德救出来。李奇微给范佛里特使用兵力的全权,并强调应迅速行动。但是科尔森和俘虏的谈判,双方都作了一点让步,使得实行以武力救出的命令推迟了。……和被关了起来的杜德通了电话这件事,反而让科尔森吃了苦头。”
事情的进展是这样的:按照三上将的决定,由科尔森向76战俘营发出最后通告:届时如不释放杜德将军,将使用武力。可是,预定担负突击任务的坦克部队还未到达,没有坦克,就不能避免美国士兵大量流血。科尔森不愿冒这个险。加之一动武,杜德就等于被宣判了死刑,科尔森犹豫着,想再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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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许晨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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