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字写得特别漂亮,一下子就抓住我了,他探亲的时候我们见面,这个人特别实在,心好,又是解放军,他姐姐就跟我亲姐姐一样,我们两个就在一起了。”这是陈淑云对爱情的回忆。
1981年的暑假,两个人准备结婚,可没想到这一年的3月,傅玉行接到通知,三天后部队开拔,目的地:深圳;目标:扎根深圳,建设特区。
“我的天!深圳!那是什么概念?”陈淑云有着东北女人直爽的脾气和大嗓门,“在地图上找,才知道深圳是和香港挨着的,什么了解也没有,当年有一个老电影《秘密图纸》,就觉得那里遍地都是特务。”
傅玉行是没有选择权利的,他是一名军人。而陈淑云就不同了,她是国营大厂里最红的厂办老师,20多岁就分了一套带木地板和暖气的小单元房。
7月,也就是两个人原定结婚的日子里,陈淑云来到深圳看望爱人,她先要坐五天的火车来到广州,然后再从广州转车到深圳,那个时候深圳的火车只有从广州走的一条线,要五个小时。
“下了车一看,怎么到处是戴斗笠的?人们穿拖鞋就上街了?人家和我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后来才明白人家问我行李这么多要不要用扁担抬。”
好在恋人一直守在车站,接到驻地一看又傻了眼:整个城市就是一个大工地,到处荒山野岭,大量工程兵们住在“竹叶宾馆”(以竹子为主要建筑材料的简易工棚,现在深圳有一处“竹子林”的社区当年就是工程兵的主要驻地)。
这时候她才想起为什么恋人在广州的时候和她说:“淑云啊!想带点什么东西回去就赶紧买吧。”
“竹叶宾馆”隔音条件不好,当老师的陈淑云大嗓门习惯了,一天到晚被教育“小点声”。
这种环境下,不吵架才怪。一次大吵之后,陈淑云决定回家,“彻底离开这个破地方”,她留下一封信就翻山越岭地走了。
没电话没手机没BP机,傅玉行只好发动战友们去找,还惊动了上级领导。大家伙正在热火朝天找人时,陈淑云自己回来了。
荒山野岭当中,她没找到去火车站的路,又赶上下大雨,想了想还是恋人靠得住就又回来了。
第二年的春节,两个人在工棚里举行了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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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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