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我们刘师长’”
记者:您是在哪儿见到刘帅的？
李普:我们到了总部，政治部的几位部长，不待我们发问，很自然地便向我们介绍起来。他们都称他为“师长”，或者“我们刘师长”。远在1937年，“七·七”事变以后，为了推动全民族的抗日统一战线，经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下辖三个师，刘伯承将军是一二九师师长。这些我是知道的，但是现在他早已不是师长了。他的老部下、老红军、民运部长穰明德同志向我们解释说:“现在再这样叫，意思不同了。‘师’是老师，‘长’是长者。”又说:“师长和蔼可亲，像大家的妈妈。大家听从他、尊敬他、爱他，却不怕他。”
那天，刘师长不在总部，正在前线指挥作战。果然，一次新的战役已经打响了。这就是滑县战役，又称濮(阳)滑(县)战役。刘师长同意我们到他的前线指挥所去看他，那是在抵近战场的地方。
第二天下午，我们从总部前往，小吉普的行程约近两个小时。
刘师长的前线指挥所设在一个小村子里。我们走进村边他的临时办公室。大概是刚下过雪的缘故，房间不大却很敞亮。在那里，我见到了“我们刘师长”。
他站起来迎接我们。屋里生着一盆炭火，他叫我们一起围炉而坐。我们也叫他“师长”。最初，显然是受了同志们中间那种气氛的感染，同时大概也多少带有入境随俗的意味。但是经过这次访问，我就深深感觉，对我们革命队伍中这位老前辈，没有比“师长”更贴切的称呼了。越到后来，我对于这点体会得就越深，至今回想起来更是这样。
那年他54岁，在刘邓全军各级领导人中，年事最高。他身材略高，微胖，显得很结实，比我从照片上看到的和想象中的形象年轻得多。他穿着一套崭新的蓝布棉军装，戴着棉军帽，动作矫捷而又稳重，果然气宇不凡，显出大将军的风度。他戴着眼镜，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见他脸上堆着微笑。这是那种慈祥的微笑。
那种慈祥的笑容一下子把我吸引住了，使我感到很亲切，竟像见到了自己家里的长辈一样，沈容的反应尤其如此。我们竟没有很快提出事先拟好的问题，却像向家里的老人那样诉说起自己的心事来，说:我们是第一次上战场，不懂得军事，不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后来谈话转入正题，当他回答我们提问的时候，我们又冲口而出，问了一些很外行的问题。他一面不厌其烦地解答，又一再微笑着鼓励我们说:“不要紧，慢慢来，有许多事到现场一看就明白了。”他那语气使我感到他十分体贴人――当他鼓励你的时候，也不着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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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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