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众议院计划26日表决"慰安妇"议案第9次呼唤正义

美国国会众议院外交委员会主席汤姆·兰托斯宣布，外交委员会计划26日表决谴责日本二战期间强征“慰安妇”的决议案。由于支持决议案的议员人数众多，决议案有望获得通过。不久前，日本国会议员等人在《华盛顿邮报》刊登广告，再次否认强征“慰安妇”事实。结果适得其反，激起美国议员强烈反感，直接导致决议案表决进入“快车道”。 

核心

广告篡改历史引众怒

这版广告的署名者包括44名日本国会议员和若干日本“名记者”、“名评论家”、“知名教授”等，有安倍晋三“精神导师”之称的日本前驻泰国大使冈崎久彦也名列其中。

图为:日本国会议员在《华盛顿邮报》登广告引众怒

广告最上方是两排醒目的黑体大字:“真相”(THE FACTS)，号称“要与美国人民分享历史真相”。广告罗列的“真相”包括:“没有历史文件显示，日军曾违反妇女意志，强迫她们成为慰安妇”；“随军慰安妇不是报道习称的‘性奴隶’”；“慰安妇是公娼，在当时是普遍现象”等。

广告甚至宣称，许多“慰安妇”“挣钱比日本军官还多，甚至比将军们还多”。

广告还辩解说，日本之所以不道歉，是因为如果就“那些毫无根据的中伤道歉，会给美国公众留下错误的历史印象，给日美友好带来负面影响”。

为证明“慰安妇”无伤大雅，广告还“揭露”说，1945年日本投降后，美国占领军当局为维持美军风纪，曾向日本政府提出设立“慰安所”。

这则广告刊出后，引起外界强烈反感。原日军“慰安妇”、澳大利亚人简·拉夫·奥赫恩愤怒地表示，这则“骇人听闻的”广告使她完全丧失了对日本政府的尊重。奥赫恩等3名原日军“慰安妇”今年2月曾在外交关系委员会作证，讲述了当年遭遇的非人对待。“他们一定是疯了。我简直无法相信，经过这么多年，有这么多证据，他们还能干出这种事。”现年84岁的奥赫恩激动地说。 

背景

9次“慰安妇”提案11年不屈斗争路

美国官方对“慰安妇”的了解，始于上个世纪二战刚结束之时。当时就有美国高级军官在中国和韩国等地，调查和面见过一些受害当事人。但只是到了1996年联合国人权委员会发表关于二战人权报告书中着重提到“慰安妇”问题之后，美国的领导阶层才正式开始关注这个议题。

自1996年开始，有关二战期间日军强迫妇女充当“慰安妇”问题的议案曾8次提交美国国会，迈克·本田的议案是第9次提交。但因日本右翼分子的阻挠，这些提案都没有能够获得国会的最终认可。上一次的“慰安妇”提案，是去年4月，民主党众议员莱恩·埃文斯和共和党众议员克利斯多弗·史密斯在得到两党38名众议员联署后，向国会提交的一份决议案，决议案原文里使用了包括“反人类罪”等严厉词语，在当时的众议院国际关系委员会(现外交委员会)通过决议草案后，日本利用共和党内有影响人物，对美国政府和国会展开大规模游说活动，使这一议案在国会搁浅，未能呈交众议院全会表决。

今年本田议员的提案，是有史以来获得通过呼声最高的一次，但是即使这样，也是一波三折。今年3月初，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发表谈话，否认日军强征“慰安妇”的事实，激起国际舆论强烈愤慨，本田的“慰安妇”议案支持者日众。4月底，安倍晋三访美，就“慰安妇”问题向布什总统表示“道歉”，同时与众议院议长南希·佩洛西和兰托斯“沟通”。其后，外交委员会则取消了原定5月下旬表决“慰安妇”议案的日程。

6月14日，一心想把“慰安妇”议案扼杀在摇篮的日本右翼势力在美国最具影响力的报纸之一《华盛顿邮报》打出整版广告，再次全面否认“慰安妇”问题。不料，否定历史者这回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朝日新闻》援引美国国会的消息来源说，这版广告起了反作用，本来对“慰安妇”决议案有所保留的议员们也认为，“是该通过决议的时候了”。 

6月14日，在东京日本国会旁，来自日本各地的民间人士手举“慰安妇”的照片冒雨抗议示威。 新华社记者任正来摄

预期

议案如能通过为诉讼扫障碍

“决议案只是一块试金石。议案是没有法律约束力的。”美国世界抗日战争史实维护联合会副会长丁元说:“但是一旦获得通过，下一步我们就可以在美国提出立法然后在美国起诉，现在慰安妇诉讼在日本国内都行不通。”

过去，在美国打“慰安妇”官司可行性不是很大，慰安妇在美国法院也提出过诉讼，但都以败诉告终。陈壮飞是亚太地区二战纪念馆筹建委员会理事长，他说:“打官司主要比谁的律师好，谁的说服力强，日本基本上都能应付这些事情，雇用最好的律师，然后政府出面，提出一些书面的答复，用《旧金山和约》做挡箭牌。”1951年，多个国家和日本签署的《旧金山合约》，是造成现今日本政府逃避罪责、拒绝承担责任的帮凶，而美国、加拿大都是该条约的签约国。

他认为，如果议案获得通过，即便在没有立法的情况下，法院也有理由来判决。“我们会向法院提出，既然美国的国会都认为日本有错，就有理由让日本提出正式的道歉。”陈壮飞说。（《国际先驱导报》记者刘俊）

人物

迈克·本田：收容所里长大的苦孩子

外交委员会26日表决的这个决议案是由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美国民主党国会众议员迈克·本田今年1月16日提出的。决议案要求日本承认强征“慰安妇”的历史事实和责任，并要求日本领导人正式道歉。截至6月18日，在众议院435名议员中，“慰安妇”决议案的联署议员人数已达140人，既有民主党人，也有共和党议员。而迈克·本田今年1月提出决议案时，联署议员仅6人。

迈克·本田（资料图片）

身为纳粹集中营幸存者，外交委员会主席汤姆·兰托斯本人也支持“慰安妇”决议案，外交委员会以多数票通过议案的可能性很大。一旦外交委员会通过决议案，下一个焦点是何时呈交众议院全会表决。由于同情“慰安妇”问题的民主党人占众院多数，表决前景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乐观。日本外相麻生太郎日前表示，他对美国国会的这一动向表示遗憾。

迈克·本田2000年担任国会众议员后，多次参与有关“慰安妇”的提案。本田特殊的出身是促使他一直这么做的重要原因。

日裔美国人在二战的时候受到日本的连累，尤其是加州地区。根据公开资料显示，二战中，美国和日本开战后，美国政府强制隔离了在美的日本人，本田和他家人也因此被带到位于科罗拉多州的一个“收容所”。

这段痛苦的经历让本田对那些战争受害者们多了一份感同身受的同情。当本田第一次接触到“慰安妇”问题的时候，他赫然发现这是一个急迫需要他帮助的群体。“那些可怜的女人们在一天天老去，时间不等人。”本田这样说。

分析

表决本身具有特别的象征意义

美国表决“慰安妇”决议案，吸引眼球的地方，不仅在于其厚重的历史意义，也在于它所富含的现实意义。

日裔美国众议员迈克·本田提出这个议案的一大考虑是，许多受害妇女年事已高，每年都有很多人辞世，因此事不宜迟，需要对慰安妇问题给予更大推动。这其中隐含的一个愿望是，尽可能地争取时间，让受害者能够亲眼看到“迟到的正义”到来。

引人关注的，还在于美国国会对慰安妇问题的深度参与。尽管从小泉政府开始，日本就抱持着一种紧随美国的战略决心，而布什政府也几乎从未公开批评过东京，但这并不意味着双方真的是亲密无间。从本田议案的提起来看，应该说本田个人的立场和选民的支持及亚裔团体的努力起了很大作用，但美国国会及主流媒体期待借此敲打日本，使之理性、温和地处理历史问题及周边关系的意图也颇为明显。

当然，议案能炒得如此沸沸扬扬，日本方面的“努力”也“功不可没”。日本右翼在《华盛顿邮报》刊登整版广告，否认日军强征慰安妇的历史。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亚裔团体出离愤怒，表现出强烈的推进议案的决心，而华人媒体及亚洲一些国家的媒体也都力挺决议案，对国会施加更大压力。而一些本来对“慰安妇”决议案有所保留的议员也由此转变了立场，认为“是该通过决议的时候了”。“无巧不成书”，此前，日本首相安倍晋三曾公开表示“没有证据显示日军强征慰安妇”，也达到了相似的“效果”。

在这种氛围下，表决乃至通过决议案就具有了特别的象征意义。虽然决议本身不具有法律约束力，但这一决议意味着美国议会在慰安妇问题上郑重要求日本政府承认责任，并正式道歉，这对十分在意华盛顿对日态度的日本来说会有不小的触动。（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国际问题专家   张国庆）

日本自作自受

这个事件的深远意义在于:要求日本执政势力正确认识历史的正义呼声，已经从亚洲伸展到了欧洲和包括美国在内的北美。任凭日本右翼势力如何挖空心思掩盖日本军国主义的历史罪行，历史事实和历史公论是无法被篡改的。篡改历史的日本右翼势力只能得到欲盖弥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结果。希望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日本，在道义上又输了一大把。（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研究员   沈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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