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芋仔,我为你写下”
2008年07月03日 20:03文摘 】 【打印

围绕着老兵与离散这个主题,由外围的眷村文学到老兵处境核心,我已长跑十年以上。由眷村第二代的小说开始,探索乡愁的继承与舍弃到二度漂流……。一九九七年张启疆《消失的□□》以冷冽的观察和诡奇的文字写了一些时空交错的老兵传奇,引我深入关怀没有家庭,没有进入社曾公平竞争的技能,也没有後代为他们立传祭拜的孤独老兵。他们流落在偏远角落的荣民之家,在都市大厦底层,在人迹罕至的深山野林,无声地凋零。好似没有多久以前,他们还能保持自称为黄埔精神的姿势,腰杆挺直,双眼凝视着遥远的前方。乡愁岁月沉重拖磨,他们的腰已经弯了。一九二四年,新成立十三年的中华民国仍在军阀割据的混乱中,孙中山和蒋中正即将誓师北伐,在广州创立了黄埔军校,精选全国青年菁英,训练他们成为有学识,有正义与荣誉感,效忠国家的现代军人,保国卫民。从第一期到十六期的毕业生,不负创校理想,成为八年抗日战争的主力,他们奋战守土的战绩为全民传颂,黄埔军歌也成为鼓舞全民的歌声,“怒潮澎湃,国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胜利终於来临的时候,苦战八年的军人想的是青春作伴好还乡,娶妻生子,过太平的日子,却发现还得去对抗一个更大的敌人──在抗日後方日益壮大的共产党。共军统帅彭德怀在胜利广播中说:“管他胜利不胜利,我们只管打仗!”由东北到华北,由黄河到长江,高唱着“中国人不打中国人!”的口号。抗日名将傅作义、张治中、程潜、陈明仁、杜聿明:投共,大势已去。曾经那般光荣地赶走了日本人的战士,竟然面对这样的反高潮。十年征战後发现已回不了家,“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土地已由脚下抽走。随着撤退部队上了运兵船来到台湾的幸存者从此和家人,和自己前半生的一切关联,被一六○哩的台湾海峡切断,音讯全绝四十年!曾经在码头上欢迎他们的台湾居民,看惯了呢服马靴的日本皇军,对这些装备陈旧,两眼茫然的军队,难掩失望之情。那些曾是我童年英雄百战雄师,在郑清文一篇文章里被称为“棉被兵”,大约相当写实。

 

<< 前一页123后一页 >>

匿名发表 隐藏IP地址

   编辑: 彭婷
更多新闻
凤凰资讯
凤凰图片08奥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