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必须看到，日本1868年之后的明治维新，如果说是成功，它只是在物质层面上成功，它有一个巨大的风险，或者后来巨大的一个失败，就是它精神层面上没有完成一个脱胎换骨，这就是我一再说的，在一个崛起期的民众，不但要注意他的物质现代化的过程，而且非常要注意民众的精神现代化的过程。

当精神现代化的过程如果一开始你没注意的时候，也许看不见、摸不着没关系，几十年以后，当你物质现代化完成到一定程度，那时候你就会呈现出巨大的反差，一方面是物质的高度现代化，经济、军事的高度现代化；另一方面是你民众精神世界的相对的比较未开垦的这么一种状态。

于是，当这么一种手里握有大把的钱，而精神状态是依然未开垦的情况下，就会作出许许多多的愚蠢、无知乃至非常鲁莽的举动。日本后来20世纪以后的，上个世纪上半年出了那么愚蠢的举动，就是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1945年，最近60多年的日本在西方的重新建立的民族体制下，他又有了一个脱胎换骨，等于是第二次重生，但这第二次重生到目前为止，必须承认也还不是完全成功的，要不然就不会有前几年的小泉执意参拜靖国神，要不然也不会有日本，我一再讲过的，绝大多数的国民他的历史观，不是说是错误的，至少是模糊的。

当然现在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已经暂时搁置这个问题了，但是搁置并不等于说我们否认这部分历史观的错误是没有的，这个问题是存在的，只不过我们现在不把它作为未来发展中日关系的唯一的前提条件。

所以我认为在目前这么一个“以日为师”的情况下，首先我们要说，到底是学什么？学日本的硬件、现代化，他的法制都是没问题的，而且这是一个困扰中国人100多年的问题，为什么当年日本的明治维新成功了，中国的洋务运动失败了？为什么到100年之后，中国人还在学当年日本人1868年到1898年那个时代的，他的一些思维的一些水准。

所以我觉得这个是非常深刻的，是切入到我们民族的文化中心里面去了，但是就日本的笼统的讲，日本的“以日为师”我觉得，尤其在我们目前崛起期，我们的民众精神现代化也处于迷茫的阶段，我就要非常谨慎提这个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