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期

哑口无言、徒叹奈何、摇头叹息、游荡于舌尖之上，无处可依、无可奈何、无端地只感到一种沮丧、气势不再、无望的期望、困境……

这些词句出自今天的南都社论。一般而言，我是一个对语言词汇很迟钝的人，很少注意到个别词语背后蕴含的感情。但是今天南都的社论还没读完，我就开始注意到这些词汇。也可能是我以前太过迟钝，但是我确实很少看到南都社论里充满这些悲观的词汇——悲情常见，但是那种沮丧感却很少感到。

不过同一件事，人们看到悲观，也可能心存乐观。悲观和乐观，终究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在北京那最适合制作馅饼却用来拉人的地铁上，我看完南都的社论后，接下来看到的就是《21世纪经济报道》关于社论中背景新闻的报道：那天价的幼儿园补贴，是如何被公布出来的？

在《9间机关幼儿园财政年补贴达6000万元》这篇噱头十足的新闻背后，还有一个名为“公共预算观察志愿者”团队的影子。他们在成立后的三年时间里，先后向国内十多个中央部委、几十个地方政府提出申请，要求查看这些机构的财政预算情况。

10月9日，国庆长假后的第一个工作日，这个团队通过“广州财政网”向广州市财政局提出在线申请，要求公开广州市2009年本级部门预算。

看到这份申请后，广州市财政局局长张杰明做了批示，当天这个团队就接到财政局办公室的电话：财政预算已经放到了广州财政网的网站上。

这是中国第一份网上公开的政府预算报告。为了这一份报告，公共预算观察志愿者团队成员努力了三年。

我们在这份公开的预算中，看到了包括天价幼儿园补贴在内的诸多霉点，这些霉点让我们感到泄气，感到无可奈何。但是，如果我们从预算报告公布本身去看，是不是应该感到乐观呢？当公共预算观察志愿者团队接到那个反馈电话时，他们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当我们看到这份并不完美的财政报告时，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了解一个事实：所有的努力都不会没有结果。看起来“无望的希望”也并不那么令人感到绝望呢？

在这悲观和乐观之间，却并非只是对立，没有联系。南都的社论纵然悲观，但是却清楚的指出了我们仍然面临的问题所在：改革在面对既得利益集团时候冲突时候短暂的挫折。而《21世纪经济报道》让我感到乐观的新闻，则让我们看到了改革之中的另一个现实：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没有公共预算观察志愿者团队的行动，这份带有霉点的财政预算的公开，可能还要等三年，甚至三十年。

悲观并不一定无望，乐观也并不一定能化成实现未来的希望。关键是我们如何做出自己的行动。正如当我们面对为了救人而失去生命的大学生的时候，简简单单的歌颂、连篇累牍的赞美、热情洋溢的讴歌——甚至是那些光荣的称号，都并不一定成为净化社会的良剂，也不一定给我们带来社会必然进步的希望。

就像闾丘露薇所说的，片面的传递那些高大全的光辉形象，无助于我们反省我们所遭遇的问题。我们必须做出改变，必须在感动之余做出自己的行动。只有这样，三个年轻的生命，走的才更有价值。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在通往善良的路上一路狂奔”。

悲观，让我们看到了“革命尚未成功”；乐观之后，你我也“仍须努力”。

凤凰网评论编辑：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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