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卫视3月4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咱们跟叶檀女士这个卖国贼。
梁文道:注定要定在历史耻辱录上面。
窦文涛:对,为什么会被骂叫卖国贼呢?是因为在转基因主粮的这个问题上,你居然能够说持支持态度。
叶檀:我持支持态度。
窦文涛:这个当然就让我们很难理解了,我们已经讲了一集,但是意是如此的未尽,所以我决定再讲一集,我跟你讲这个转基因水稻,说什么中国农业部现在也通过在我们老家山东先种是吧,然后国家一号文件也是说要支持这个转基因粮食。我最近看郎咸平教授他讲,他参加一个学术活动,这学术活动上有一个主持人讲到,有一个研究员叫蒋高明,这个蒋高明讲什么叫转基因水稻呢?就是在水稻里引入抗虫基因,这个抗虫基因让水稻分泌一种叫做BT的玩意儿,是一种有毒蛋白,这种毒蛋白虫子吃了之后会被毒死,但是这个问题就来了,虫子吃不下去,人能吃的下去吗?
叶檀:人难道就不会被毒死吗?
窦文涛:对,尤其长期的吃。
叶檀:它这个是做过安全检测的,也就是说,其实转基因的安全性,这么说就是不同的转基因食品,它的安全性是不一样的,你比如说有的就是抗虫的,所以这个你出油多,它又抗虫,这时候它的豆渣是绝对不能吃的,但是它的油是经过检测的,就是跟我们自然产生的,比如说油菜花那种油,那个成份是完全一致的,没有任何的不良的反应,检测过几年,所以认为这个油是安全的,但是切记,这个渣子是不能吃的,你也不能去喂动物,弄这个东西,更不能让人吃。然后这个水稻也是这样子,虫子吃了要毒死,人吃了会不会毒死?从现在的检测的来看,不会被毒死,因为昆虫有一种。
窦文涛:不毒死。
梁文道:我们先找个人来吃吃看。
叶檀:结合它有一种特殊的,三聚氰胺都吃不死,它有一种特殊的位点,就是跟昆虫那个是能够结合的,所以昆虫吃了之后会死,但是人体内是没有这种结合点的,也就是说它完全没有办法接纳这样的毒蛋白。所以现在在这样的检测下,我们只能说在现有条件的检测下,这个大概还是安全的,只能这么说。
梁文道:不过,现在问题就在于这样,仍然回到那个矛盾的点上面,这个矛盾是什么呢?一方面我们现在活的这个世界,越来越的风险,越来越不确定。这个不确定的历史带给我们太多的教训,上世纪60年代很流行用DDT做农药,当时大家都觉得没问题的,是过了差不多十多二十年,我们才发现它原来是有问题的,当时也做了一些检测,我们也觉得是很安全的,所以现在问题,我不是说这些食品一定不安全,而是这里面仍然有风险,那现在问题就哪儿呢?一方面我们又害怕这个风险,我们不想吃这么一种现在看来没问题,说不定将来有问题,或者还是会有问题的东西。但是另一方面,中国如果要走这一条路的话,肯定是迫于人口压力,发展的需要,这又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所以现在就卡在中间。
窦文涛:你看,我就看美国的纪录片,它里面也是讲历史,就说这个种子,咱们以前很少考虑这个问题,说以前培育种子的是什么机构呢?是公共机构,比如说大学、科学院它们培育这个种子,但是现在呢,就在美国比如说培育大豆种子的是孟山都公司,这种大的垄断性的粮食企业,甚至是化工。
它们培育出来的种子然后让农民用了之后,它垄断性的,农民你不能保留种子了,你必须都种我转基因的大豆。甚至于我再给你讲,像郎咸平演讲中就说,转基因的玉米、大豆他听说会破坏肾脏和肝脏,他听说。他还说到一个问题,我们曾经从孟山都公司这里引进棉花,一种转基因的棉花,按说棉花毕竟不进嘴。叶檀有的理由我是能明白的,比方说转基因防病虫害,实际上可能还减少在水果上喷洒农药,这个农药残余倒是少了,可是转基因有个什么问题,就拿棉花这种举例子,它这个基因防的是某一种虫子,对这种虫子防了,可是什么红蜘蛛、蚜虫,另外的虫子它防不了,于是你还是得照样用农药。
叶檀:有这个可能性,但是我想说的就是,朗教授恐怕对于生物学方面,我不说我是生物学家,但是我起码真是非常认真的咨询过这方面的知识。像孟山都公司,它的强盗、海盗公司这个本质史是在那儿,但是有一点也就是说,像这种转基因的作物,或者是非正常的动植物,它的繁殖力都是比较差的,它的种子必须是新培育的。比如说刚才我们说的大豆也好,你们还记得那个克隆羊吗?克隆动物是不可能有下一代的,因为它都是基因技术造成的,所以像这种植物,正常生长的植物我们会去收种子,然后把好的保留下来放在仓库里,第二年再种对吧。但是这种转基因它的性质没有这么明显的,你再种的话,有可能很差,然后它就未必有转基因的这种功效了,所以它必须要新的种子下去。
但是人自然培育的这些种子,它是有极限的,你拿我们国家的袁隆平教授,他不是杂交水稻之父对不对?他去培育杂交水稻,每亩达到一千公斤左右,这个已经是极限了,就是说再突破是非常非常困难的。那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他还要到处去寻找这样的野生品种,这个对他来说也是很难完成的一个任务,就是都种杂交水稻的话,所以他在下一步真的要突破的话,唯一的办法是转基因,要么这样就到头了,要么就用转基因的技术来改良他的水稻,没有第二条路了。
梁文道:说不定还有另一种方法,就是整个经济的生活模式的一个改变,但是这个改变也是要付出很大代价,虽然我觉得是好事。比如说举一个例子,像现在有些地方,它开始做有机种植,或者是拒绝转基因,甚至是拒绝用农药,现在真的有一些农民是完全不用农药的,他们怎么做呢?在这个过程里面,你会发现他整个生活方式,整个地方经济结构都要变。例如说它现在不用化学肥料,它要有机肥料,这个有机肥料从哪儿来呢?他要去收集,忽然地方上就重新有一批人要干有机肥料的收集工作,整个村镇的结构模式都变了,我们现在太习惯了。
叶檀:我打断一下,以前像老北京,他说的有机肥。
梁文道:收粪。
叶檀:在厕所收粪,是有粪霸的,知道吗?
窦文涛:重庆就有,打黑打粪霸嘛。
梁文道:对啊。
叶檀:就是要霸占在那儿的,现在我们的整个城市都是冲到大海里去了,通过处理之后,所以这个就找不到了,哪儿是一个入口,你去把有机肥捞出来。
梁文道:捞不出来的。
叶檀:然后弄到田里去,没有这样。
梁文道:它牵涉到什么呢?现在很多人真的是在提倡这个,印度做这种实验做的特别多,印度很多地方,他们现在拒绝这种转基因食品或者是想恢复一种有机生产方式,而且他们还面对过,他们想同时要除贫,除贫跟这有什么关系,我们传统的除贫的思维就是,比如说给农民转基因的种子,他产量就会高,他赚钱就会多,对不对。但是现在有一种思路就是说,我的做法就是让它们恢复自然生产方法,他们卖出来的东西会比较贵,因为现在卖的东西不自然。第二就是那个地方因为它这种生产方法,它会带动整个村镇很多的新的环节加入出来,比如说像刚才我们讲收粪这个简单的例子,还会有别的东西也慢慢加入了。
譬如说有一些专门做稻草人的人出来了,所以各种各样的人都出来了,那等于有点像复古,但是这也是一个活跃地方的。
窦文涛:这说白了,真是个人类发展方向的问题。我现在就觉得我们是不是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就说人类有点玩悬的了,往前比如说转基因水稻,你也说,就说这玩意儿,真要说证明,80年、100年的人来检验它是不是可靠也不过分。可是你现在已经进入到一个什么时代,所有的食品严格来说都不能叫安全。
叶檀:所以我现在说的是两害相全取其轻,对于我来说,也许觉得这个是比较轻一点,那个是比较重一点。其实以前,刚才文道说的整个恢复绿色世界,意味着人的生活方式要转变,然后人的贪念要抑制,然后人口要减少。说句实话,以前在靠天吃饭的时候,那个时候是怎么样的,完全靠自然调节,如果人口太多了,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瘟疫,一种是战争,就一场黑死病过来,欧洲三分之二的人口没了,然后它就给你调节掉了。但是现在我们的医疗技术越来越发达,说的难听点,比如说先天性心脏病,他不应该有后代,他有后代留下来了,对不对?这样导致自然的筛选过程在人这儿差不多已经终结了。
梁文道:现在我觉得这个问题,就像你刚才讲的,是我们发展方向选择的的问题,我想也许叶檀你那个想法是我们就只能走上这条路,但是在我看来,我们现在还可以有其他的选择,而且这个其他选择正在出现,也越来越多。有一个例子很好玩,我觉得最近几年有一个数字,就是我们看英国、美国都出现一个情况,其实越来越多白领回农村生活,尤其英国已经连续三年出现一个人类史上没出现过的一个现象,我们现在人类不都是说,大家都往城市住对不对?就城市化人口会越来越多,将来住市里头的人会比住农村的人多,但是英国已经连续三年是往回流的人,超过进入城市的人。
窦文涛:所以还是毛主席有先见之明,早晚我们人类还会展开大规模的上山下乡来挽救自己。《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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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郭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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