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两位大师驾鹤西去,一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季羡林先生,另外一位是虽然大家不很熟悉,在学术界的地位并不比季先生有任何逊色的任继愈先生,只是任先生的公众曝光率不高,以至于一些媒体的报道犯了“重季轻任”的错误,幸好之后做了改正,把两位先生并列来看。
两者学术地位相似,享受同样的哀荣倒也实至名归,只是季羡林先生刚一去世,生前他力辞的“大师”帽子马上就回到了他头上。仙游者对此算是不能反抗了,只是这帽子前面加上了“国学”两个字,不知道季先生如果有知的话,是不是会觉得啼笑皆非。估计很少人知道,季先生一生治学方向在西域、印度文字研究,如果“吐火罗文”也算国学的话,这顶帽子也算合适了———要说任先生是国学大师倒不会有疑义。
反正逝者已矣,什么帽子扣将上去都是合适的。这件事怪异的地方在于,似乎现在说起某人是大师,必然前面就要加上“国学”两个字,似乎无这两个字,后面的“大师”就没有了坚实的根基。其实说来也是,这些年我们这里无论什么领域中要说出了世界级的大师,恐怕很难有人认同,但“国学”基本算是主场,怎么也是自产自销,批发几个、几十个大师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反正“国学”在某些人看来,不是能借此博一个大师之名,就是能用这东西装上任何他想装的。加上自己是主场作战的优势,一帮人在国学的圈子里自摸或者互摸,相互之间那种抚慰之情,让人见了都起一身鸡皮疙瘩。———这也罢了,任何人都有自我加冕的自由,号称是学者的人也不例外。但把任何人文领域的有名人物都弄到国学的圈子里,与绑架又有什么差别?
等到如任继愈等几位真正的国学大师逝去,然后再等到季羡林先生这样被绑架进入国学神殿的人也仙游,国学到底在这种主场优势之下还能剩下什么就不卜可知了。有句成语叫做“沐猴而冠”,然后还有一句叫做“望之不似人君”,国学真要用起来,摹化这些人的嘴脸还是有用的。
正是:精研梵文吐火罗,其奈国学大师何,生前辞谢冠云冕,身后群丑舞婆娑。(五岳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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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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