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童大焕
四川汶川县的7.8级强震使上万人长眠废墟,由于交通、通讯中断,汶川地震震中地区约有6万人仍杳无音信。
对于突出其来的地震,最好的防范就是预报。但据说,地震的预测难度非常之大。但是现实中,动物的灵敏性有时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超越了现代科学技术。前几天报上说,湖北恩施一水塘8万吨水5小时消失。当时网上即有人报告各种异象,如荆门鸡不进笼,飞上树等,于是有人为湖北人祈福,说可能有地震。5月10日《华西都市报》则报道了绵竹市西南镇檀木村出现了数十万只大小蟾蜍大规模的迁徙,使一些村民认为会有不好的兆头出现。当时当地林业部门对此解释说,这是蟾蜍正常的迁徙,说明绵竹的生态环境越来越好了。
然而,地震发生后,中国地震局一名不透露姓名的专家称,这属于动物反应异常,绝不是"正常现象"。在大地震之前肯定会出现一些动物反应异常,但地震部门不可能就此发出预报(《新京报》5月13日)。
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们明明知道在大地震之前肯定会出现一些动物反应异常,为什么地震部门不可能就此发出预报?如果说地震部门无法准确地预报具体的地点和震级,在大致范围内打个预防针也是好的,至少可以提醒人们稍微做些准备,临时普及一下应对地震的知识也好。但是我们的相关部门似乎对此无所作为,只能让民众听天由命地等待灾难和死亡降临。也许是由于我们的防灾抗灾应急信息体系不灵,上下沟通不力,但这正是我们要改革的对象;也许是为了防止恐慌,但两害相权取其轻,恐慌总比伤亡好。
据北京大学社会学者于长江介绍,同样震级、同样人口密度的情况下,发达国家伤亡人数总是低于不发达国家。日本属于世界上地震最多的国家之一,但通常人员死伤并不太多,一般六七级地震,死亡几十到几百人,在世界上是最低的。当代日本地震史上伤亡最惨重的例子,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坂神大地震,那是发生在日本经济最繁荣、产业最集中、人口和建筑最密集的区域,共死亡5000多人,已经是很特别的情况了。
发达国家的防灾工作,首先体现在对预测的重视上,一般都要求预报部门只要预测到灾难,就必须以某种方式向公众通报灾难可能性,请记住,其通报的是"灾难可能性"!不准许隐瞒不报或少报、漏报。比如日本就规定一旦预测到大地震,在发生前两三天,要由首相亲自发表《警戒宣言》,政府必须立即启动全面避难救援措施。这类规定,是为了防止这些部门为了各种特殊利益的驱动,隐瞒某些严重的预报,导致公众毫无防备,造成本该避免的损失。这类预报,在发达国家,也归入公众"知情权"的一部分。看来地震是完全可以预测到的,虽然精确度不一定很高。
当然,日本有完善的地震灾害监测防治系统。我们在技术上可能不如人家,但更重要的是观念和法治上不如人家,尤其是信息公开的权利保障上不如人家。《政府信息公开条例》已经于今年5月1日开始实施,但是从阜阳疫情到本次大地震可以看出,我们的观念仍然滞后于法律,我们的脚步依然滞后于现实。我们说,及时公开信息,天塌不下来;我们还应该反过来说:信息不公开,天说塌就塌了。
作者系资深评论员
作者:
童大焕
编辑:
陶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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