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摘自《同舟共进》杂志,2009年第12期,作者:钱伯城
作为中央全会或中央工作会议的庐山会议有三次。第一次打倒了彭德怀及其“军事俱乐部”;第三次打倒了陈伯达,并重重敲打了林彪及其同伙;第二次会议在相关党史著作中则似有似无,似密非密,几乎不为人知……
毛泽东三上庐山
建国后,毛泽东曾三上庐山,主持中央会议。
第一次,1959年7月2日至8月1日和8月2日至16日,先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接着开八届八中全会,讨论“大跃进”、人民公社等问题。
第二次,1961年8月23日至9月16日,开中央工作会议,讨论工业、粮食、财贸、教育等问题,执行调整经济八字方针。
第三次,1970年8月23日至9月6日,开九届二中全会,讨论修改宪法、国民经济计划、加强战备等问题。
第一次会,打倒了彭德怀和他的“军事俱乐部”;第三次会,打倒了陈伯达,兼带重重敲打了林彪夫妇及其同伙。这两次会最有名,尤以第一次会可以独擅“庐山会议”之名,第三次会还只能放在“林彪事件”中述说(见1981年颁布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第17节、21节;《毛泽东传1949—1976》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版,第23章、38章)。但毛泽东说过“三次庐山会议”的话(《我的一点意见》),因此人们习惯统称为“庐山会议”。
但是,夹在上述一、三两次会议中间的第二次庐山会议,同样是由毛泽东主持召开,却处于一个神秘的地位,没有公开报道,也没有发布公告,似有似无,似密非密,几乎不为人知。即使进入改革开放的30年间,关于一、三两次庐山会议的报道或研究,基本已无禁区;但对于这个第二次会议,其出席人员名单,在一些党史著作中仍闪烁其词,特别是会议主持人毛泽东的名字更是讳莫如深,不见一提。例如——
《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版),在提“工业七十条”和“高教六十条”时,都只说一句“经庐山中央工作会议讨论和通过”,无出席人员名单,更无毛泽东名字。(见该书第387页)
《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薄一波著,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3年版),第33章为《〈工业七十条〉的诞生》,提到“8月23日,中央工作会议在庐山开幕”,邓小平在大会讲话,但仍无出席名单,更避开毛泽东名字,也不提刘少奇、周恩来,似是故意回避。(见该书第959页)
《刘少奇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年版)与《周恩来年谱》(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都只在相关年月日下记载刘、周各自的上山与会,不提毛泽东是否出席。(见《刘少奇年谱》第538页,《周恩来年谱》第429页)
最有意思的是《毛泽东传1949—1976》(第1577页),引用《我的一点意见》全文时,在“仅举三次庐山会议为例”后,因为其中谈到第二次庐山会议,而把整段文字用删节号作了代替。可见至少到此书出版为止,毛泽东曾主持召开这次会议的历史,尚在史家回避之列。
其实这段文字,早在1990年由长春时代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叶永烈的《陈伯达其人》一书中,引用《我的一点意见》全文时,无意中已全段发表过了。现特引录如下:
仅举三次庐山会议为例。第一次他跑到彭德怀那里去了。第二次,讨论工业七十条,据他自己说,上山几天就下山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原因下山,下山之后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叶永烈在《出没风波里》(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07年出版)一书中说,《陈伯达其人》曾经北京有关部门审阅,同意出版。据叶永烈说,胡绳和金冲及都看过这本书。胡绳以为书中所写的陈伯达,就是他所认识的陈伯达;金冲及说“这本书写得扎实,透露了大量档案中所没有的信息”。但这些还不足以完全解开第二次庐山会议未得全部公开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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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钱伯城
编辑:
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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