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灵魂的颤抖 直射民族精神的核心
2009年12月11日 11:13河北新闻网 】 【打印共有评论0

以《日光流年》、《受活》、《风雅颂》等长篇小说享誉文坛的阎连科,擅长叙述苦难历程,奇异的想象,深邃的思想,每部小说都让人无法忘却。在长篇散文《我与父辈》中,阎连科用真情抒发对父辈的深切回忆,让人体会到了久违的、发自心底深处的感动。

《我与父辈》是阎连科回忆自己父辈的家族史,也是一部记录作者个人成长的心灵史。在书中,作者以质朴的文字,讲述了父亲、大伯和四叔坎坷而平淡的一生,以及自己辛酸而又充满温暖的成长历程。虽然书中讲述的只是作为普通农民的父辈们,记录的也只是他们的柴米油盐、生老病死等人生中的细微小事,但透过他们的一生,人们可以感受到父辈们在苦难生活中的艰辛、挣扎、无奈、隐忍和顽强生命力,更可以感受到父辈们对子女无私的爱和淳朴的教诲,以及子女对父辈的怀念、愧疚和深沉的感恩。书中处处充满了作者对亲情的珍视,能让我们感受到他灵魂的颤抖。

在这本书中,作者回到了他的故土,父辈的生老病死,奋斗与落寞,无疑是中国一代农人的缩影和写照。父亲被哮喘夺走58岁生命之际,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电影放映员来家里放一场《少林寺》,家里却因为拿不出10元钱,而无法让这个辛劳了一辈子的农民如愿;大伯,一个靠给四乡乡亲织袜子为生的手艺人,为给自己的儿子们支撑起娶妻生子的房子,寒冬腊月里,带着一家老少去河滩捡石头,换得买砖买瓦买房梁的钱;四叔为了生计,不得不远离亲人,去城里当被乡亲羡慕的苦工,却还不得不把在城里受的窝囊气掖在心窝里。此刻,中国农民的卑微与伟大,苦难与亲情,都在作者笔下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同样,作者还把反思的笔锋指向了知青文学。中国文坛曾轰然兴起的“知青文学”,把下乡视为下狱。把一切苦难,都简单地归结为土地上的愚昧所制。但作者指出,知青下乡,确实是一代人和一个民族的灾难。可在知青下乡之前,那些土地上的人们,他们数千年的命运,那又算不算是一种灾难?和农民永远无法从本根上理解城市、无法理解知青下乡是一代人和一个民族的灾难一样,知青们其实也无法真正理解在那土地上生活了千百年的人们。

以前人们写回忆性文字,对人心的短处缄口不提。而在《我与父辈》里,作者却能放下种种障碍,与这个世界素心相对。作者在叙述中一点也不掩饰父辈的缺点,能以一颗宽容之心,娓娓道来。他写到自己的大伯好赌,几次三番输掉了盖房钱。他没有过多去斥责和抱怨大伯的爱赌,而是想方设法走各种关系,给大伯买了一台电视机。用电视机来解决大伯闲得发闷的问题。好赌本是人的缺点,吊诡的是,我们读来竟一点也不觉得这个人的恶,倒让我们读出了这个人的真。

不过,作者对自己,却始终没有宽恕。他毫无保留地坦诚内心冷漠、自私、阴暗的一面,坦白自己曾经的恶念、劣行与过错。在回忆父辈时,他不止一次地将自己的丑陋与父辈的宽宏作比较,不止一次地对自己应尽而不为的行为,表达出捶胸顿足的悔恨。

读完全书,感到作者的忏悔直射民族精神的核心,能让所有年龄段的读者产生共鸣。

《我与父辈》,阎连科著,云南人民出版社,2009年5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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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荆墨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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