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鸿德:凡人琐记
2009年05月06日 17:54凤凰网 】 【打印已有评论0

老土

项威,师娘习惯管他较"土克斯"高三喜欢叫他土克,"老土"却是大家长久和公开对他的称呼。甚至连女生都这么叫他。

他也是出身在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他爸爸在全国政协搞文史资料,妈妈在北京工业大学当教师,他张着一个大脑壳,眼睛有点斜,整天傻呼呼的乐,一幅无忧无虑的样子,如果有新闻从他的嘴里讲出来,你还没听懂呢他已经笑的不可之了,他讲的新闻大家总是抱着一幅不太相信的样子,他就跟这起急"你不信,你不信,就是就是。。。"

他和项威从托儿所就在一起,项威经常拿他小时候的事情开玩笑,说他刚从四川来的时候,爸爸妈妈送他去托儿所,他左手一个大面包,右手一个大苹果,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吴克在旁边听着,好像说的不是他,乐得比别人还起劲。

有一次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课堂上老土的尿意来了,又不能随便上厕所 ,他就拿出了喝水的小水碗撒了起来,同桌的女生叫了起来"小鸡鸡,小鸡鸡"讲的大家哄堂大笑,老土的样子就十分得意,还一本正经的解释,这种事情越解释越象真的,

这种事情一经项威的嘴就会增色不少,老土也好像十分的乐的。好像老土的故事我倒觉得很多是项威的杜撰,不过老土到不纠正,乐得项威添油加醋,反正老土的故事不少。

那还是在69年的春节,一次我上厕所,看见宿舍的墙边上不知是谁拉了一泡稀屎,水一样的。大伙说是老土拉的,大家就去问他,他一本正经的说:昨天春节吃多了肉,又喝了点凉水,跑肚。"干吗不到远的一点地方去拉"他说:我也想到厕所去拉,可根本跑不到。

可能他的肚子是有点问题,经常跑肚,不论多冷的天他有时都会一天跑几次厕所,在东北上厕所可不是一件好事,夏天的蚊子能给你的屁股咬胖,冬天能叫你的屁股长冻疮。

他干活不行,动作慢,一次还被指导员点了名。

他可爱的象个小孩子,记的刚来的时候,经常会有一些文艺演出,他总是忠实的观众,就是连小学校的演出他也会去观看,而且会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热烈的鼓掌,如果有电影那是场场不落,还会边看边给左右的老百姓大声的讲,他听项威讲故事就更有意思,抱着被子象个胖和尚,他可以从头乐到尾,大家说他,他就会害羞似的蒙起脸来,偷偷的乐。

大家也会拿他开玩笑,冬天我们大家都会剃个大秃瓢,有一次不知谁在给他剃的时候故意在他的脑瓜顶,留了一撮,象个古代的顽童,他还不知道,干了一天的活,晚上洗头的时候才发现。又是一个乐子。

吴克确实是一个十分可爱的人物。

串子

我来四队之前张亿龄就叫钱串子了,可见悠久,据说是我们刚来的时候,很多人觉得抽烟很男人 ,于是管他会不会都抽,他就说那那是抽烟呢,那不是抽钱吗?于是大家就管他叫钱串子脑袋。久而久之大家连他的真实性名都不知道了,我来四队好几个月了都不知道他姓张。有一次他上山爬犁翻了把他的脚压怀了,连里派车把他送到医院去,连长都说:你们班那个姓钱的。。。。

他平时有点婆婆妈妈,待人又很是诚恳热情,随和,跟谁都谈的来,我来四队后也是跟他过从很密的,不过他那笔臭字不敢叫人恭维,连小学生都不如。

据他自己说小的时候十分捣蛋,把老师都气哭过,他后来跟我讲他的老师就叫刘燕中,那就是我们的邻居,一次高三告诉我说,串子在小时候打死过人家一头牛,我根本不相信,神吹吧,我去问他,他一本正经的跟我解释:当时把我吓坏了,那小子找到我们家去了,让我们赔他钱,我妈把我臭骂了一顿。我问后来呢。"赔了人家几十块钱。"看来这是是真的了。那是他才六岁。

他的家境应该属于比较殷实的那种,他家的房产挺多,院落也很宽大。在我调出马棚后他进了马棚,跟王景阳放牛,虽说放牛不用穿什么好衣服,可他打扮的纯粹象个叫花子,到处是露着花的破棉袄,用一根草绳子往腰里一扎,再加上他显得有点老成,难怪上海知青都管他叫老大爷。

他的业余爱好是拉几下二胡,吱吱扭扭,不好听,反正是自得其乐吧,后来在我们的小团体中他的威信很高,因为后来我们主要是吃,他做饭的水平最高,大家就都听他的。一年冬天,我们抓了一条狗,头天晚上放在了火炉上,小火慢慢的煴着,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大家虽然都上床睡觉,可是那香气搅的大家根本就睡不着,有几个人就想下来,反正也熟了干脆就吃吧,串子大吼:谁也不准吃,一定要等到明天。大家只好又乖乖的爬上了床,可见他的威慑力。

他的消息比较灵通,耳朵尖鼻子灵,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他都会透露一些小道消息,不过他的嘴还是比较严的,那些该说那些不该说他很有分寸。总之他是一个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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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毛鸿德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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